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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利亚躲在屋内,听着渐渐临近的人声,有些惊恐地紧盯着那扇年久失修的梣木门。
这个农妇抱着她幼年的儿子,轻轻抚摸孩子的背脊。
“妈妈,”
小皮特抬起头看着母亲的脸,“是吃人的魔鬼要来了吗?”
玛利亚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顺着儿子说:“是啊,每年都会来,一年来两次,来一次吸一次血。”
而皮特听到这些,虽然害怕地全身颤抖,但还是在母亲面前扬了扬拳头,装作勇敢地说:“别害怕妈妈,皮特会保护你的,皮特会剑术,能打跑那些魔鬼。”
玛利亚笑起来,但笑容中满是苦涩,她抱紧小皮特的头,“仁慈的主啊。”
外面响起邻居茱莉亚夫人的哭嚎和军士的怒骂,随后是重物撞击到什么上的声音。
杂乱的脚步声终于停在她们的那扇梣木门前,急促的敲门声随之响起。
“开门开门!
维尔丹税务司!”
玛利亚内心十分拒绝,但又害怕那些人会拍坏自己家的门,考虑片刻,还是过去抽开了门栓。
一股力量不管不顾地冲屋子,猛然被推开的梣木门带着玛利亚向后倒去,跌倒在地上。
她感到脚踝处一阵疼痛,应该是扭伤了。
“你们这些暴民,每次都磨磨唧唧,不给你们点教训尝尝,还以为我们税务司都是懦夫!”
一个骂骂咧咧地声音传到玛利亚耳朵里。
“妈妈!”
皮特扑过来,抱住倒在地上的玛利亚的胳膊,眼神惊恐地盯着那些粗鲁地军士。
一队拿着武器地士兵挤进屋子,将本就狭小的木屋塞的水泄不通。
为首的大胡子军士喊到:“艾伦·肯塔家~”
玛利亚走起来,恭敬地回道:“是的长官,这里是肯塔家,我丈夫还没回来……”
不等农妇说完,那军士就打断她的话:“下半年的赋税是两千皮埃尔。”
玛利亚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习惯性地用手指向床边早已备好的一个亚麻袋,“都在那边了长官……”
但她马上意识到刚才那个大胡子军士说了什么,她面色变得惨白。
“两千皮埃尔?先生,我没听错吧?以前都只是一千!”
那军士满脸不难烦,似乎今天已经听过许多类似的问话了,他也不对农妇多做解释,只是命人清点起装在亚麻袋里的钱币。
玛利亚脸色苍白地试图问些什么,但那些士兵已经迅速清点完了袋里的钱币,然后大声嚷道:“只有一千皮埃尔!”
军士似乎早有预料,大手一挥,那些士兵便在屋内翻砸起来。
玛利亚终于明白前面那些邻居的呼喊为什么那样强烈了。
她自己现在也成了那样。
“不不!
长官!
那是我们过冬的粮食!”
一个士兵将她的粮食袋扛起来向外搬去,将农妇的哭喊置之不理。
这时,一个士兵用长矛挑开了她们的床板,藏在里面的钱罐就这样大喇喇地露出来。
“长官!”
那个士兵大喊到,“这里面还有钱!”
当玛利亚看到他翻出了什么,顿时眼前发黑。
“那是我孩子去修习的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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