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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贵妃已经彻彻底底地疯了,应该是说,在她的孩子薨了之后,她就已经无法像一个正常人那般思考。
看着蜷缩在一旁,如小兽一般蜷缩着的贾元春,甄黛心中无比爽快,她痴痴地笑着:“快些住手,可别打坏了那张娇滴滴的脸。
将贾女史带下去洗漱一番,将我那件大红缂丝的衣裳,给贾女史换上。”
贾元春瑟缩着,看向甄贵妃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被这般对待。
像她们这般人家出来的,是绝不可能这样动粗的,就算有什么矛盾,最多动动嘴皮子,让下人找人没人地方,将人给处置了。
“谢……奴谢过娘娘赏。”
紧咬着牙关,贾元春颤着身子福身。
甄黛笑不露齿,可那嘴角却像是能斜到耳垂,一双眼睛睁得跟铜铃一般,瞳仁四周眼白分明,再配上那枯瘦的手指,令人更添几分寒意。
细长的指尖扫过贾元春白嫩的脸颊,留下两道分明的红痕。
甄黛的手,就那样在贾元春的脸上划着,慢慢滑到眼下。
看着眼下越发接近眼眶的指尖,贾元春的瞳孔忍不住放大。
“看把你吓的,我还真能将你怎么着不成?”
甄黛轻轻一推贾元春的肩,就见眼前这人,跟团泥似得瘫倒在地上。
“你们快将贾女史扶起来,我还等着她伺候我呢。”
甄黛自顾自得笑着,丝毫不顾及旁人的目光,只不住得盯着一处光亮,看得越发入迷。
在甄黛不注意的时候,一个小内侍悄没生息地退了出去。
“夏公公,贵妃娘娘在里头还算安慰,也不曾有要出来的念头,你看这……。”
夏守忠双手揣在袖子里,眯着眼老神在在地道:“陛下只吩咐了让贵妃娘娘好生休养,你们尽心伺候着就是,娘娘若是想出这门,你们可得好好规劝,万万不能让娘娘犯了错儿,反正……也没多少日子了。”
一旁的小内侍一惊,慌张地道:“奴才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杨溍带着满身水汽,身上胡乱披着件中衣,半湿的头发搭在肩上。
“都查清楚了?”
杨溍的眼中似是凝聚这一场风暴,随时都能将眼前的人撕个粉碎。
“回陛下,已经查清,是有人在陛下的喝的酒里面放了稍许助兴的药物,可那酒能提药劲便……”
杨溍闭上眼,将所有情绪敛在心头:“一个都不留。”
这一次,下的是助兴之物,可若是下一次,让里头下的是能伤及性命的药物呢?
不是杨溍心狠,而是在这种事情面前,只能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一人。
那位回报的太监心中一凛,将所有能接触到杨溍膳食的人都梳理一遍,准备……
“先等等,今天青鸟满月,等过了今日再……”
杨溍的左手紧紧握成拳。
“是……”
杨溍起身道:“更衣备轿,去长宁宫。”
出生不久的婴儿,一天要睡十几个小时,这婴儿睡着的时候,那可真是个小天使,可只要一醒,那就是个混世魔王。
郁偆坐在小床边,看着正笑得香甜女儿,脸上不由自主得露出甜蜜的笑容。
“呀……”
小青鸟砸吧着小嘴,小手小脚动着,看着像是要醒,可她并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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