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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鹤吓了一跳,就差上手去捂她的嘴,只是丫头懂得克制,忍了下来,一个劲儿的冲她摇头:“主子慎言吧,这样的话,不是好随口说的。
好不容易前些日子,万岁爷来了一趟永寿宫,又说了那么多的话,小主子一出宫,万岁对您更怜惜的多了些,可别说这样的话,仔细招惹祸端。”
这是为她好的,胡媛也明白,到底是从家里带来的陪嫁丫头,与旁的,终究不同。
她黑着脸,点点头:“一时说了解气的而已。”
别鹤松了口气,才又问她:“那叫出云进来吗?”
“你去叫她进来吧,叮嘱她两句,我这里还诵着经,她要打赏,我也不拦着她,只是别坏了我永寿宫的规矩。”
她吩咐了一通,又想起什么来,略一拧眉,叫住了刚要迈开腿的别鹤。
别鹤闪着眼,不解的问她:“主子还有别的要交代奴才的吗?”
“你盯着点儿,总觉得她来,并不是为了打赏内府的奴才,等她走了,你且瞧瞧如何。”
别鹤脸上便有了笑意,连声应了,又细着嗓子玩笑:“这哪里还要您来交代,奴才自个儿心里有数,总不会由着她在永寿宫逞能的。”
胡媛长长的哦了一嗓子,冲她摆了摆手:“你去吧,我再诵一段,也完事儿了。”
大约过去一盏茶的时间,胡媛这里诵完了今日的经,兀自起身出佛堂去,一出门,正好迎头撞上了要往佛堂里进的别鹤。
别鹤看起来,脸色并不怎么好,方才还站在佛堂内与她调侃一二句的人,这会儿也不知是怎么了,胡媛一眼望过去,只觉得这丫头该是有心事的模样。
她怔了下,放下帘子,步出来:“你这是怎么了?”
她问了一声,又勾着头往外看,却什么也没瞧见。
偏殿那头还是人来人往的忙活着,越窑的汝青罐,定窑的缥色瓶,一式一样的,透着那份儿精致。
朱氏不过是个常在而已,真是值当内府的人这样上心。
她想着,就嗤了一声:“黄炳这个内府大总管,做的可真好啊,如今一个常在的住处,都这样上心的料理了?”
别鹤吸了吸鼻子,压低了些声儿:“先前还是皇后放了话,说这是头一年的大选,不逾越之下,各宫都可多添些东西,看着也喜庆。”
胡媛嗤鼻不屑:“就数她会做好人。”
“主子您还别说,我还真有另一桩事要回您……”
她咬咬牙,拖了下尾音,“今儿出云过来,才刚奴才就说了,她肯定是另有用意,您叫奴才盯着点儿,果不其然,她是给咱们永寿宫送信儿来的。”
胡媛一时有些糊涂,咦的一声:“她跟咱们送什么信儿?她是昭妃陪嫁带进宫的,没有昭妃授意的话……”
徐明惠?是徐明惠叫出云来,有话说给她听的?
“她跟你说什么了?”
胡媛面色微变,语气也有些不善。
别鹤却摇了摇头:“不是说与奴才的。”
她说着,轻扯了胡媛一把,犹豫着看看她,又四下里扫了一圈儿,“奴才扶您回殿里再说吧。”
胡媛很是狐疑,别鹤从来就不是个蝎蝎螫螫的人,她莫名的感到一阵紧张,没由来的,觉得事情应该不是她所想的那样简单,于是没开口,点了把头,由着别鹤搀扶着,一路往正殿那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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