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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安堂坐落在这禁庭的最东北角,寻常无人轻易到这里来,董善瑶还清楚的记得,绥安堂里住过两位废后,和一位被废黜了的皇贵妃。
如今,她成了第三个废后了。
不过也正因为这里头住过的人身份很有些不同,宫里的人才一直把这块儿地方当成不祥之地,谁也不愿意到这里来。
年久失修是谈不上的,禁庭中的一砖一瓦,一花一木,都有专门的人来打理。
但是她见过元清的寿安堂,那是富丽堂皇,宽敞明亮的好去处,又连着慈宁宫,更是难得的清静。
这里,和寿安堂,显然是毫无可比性的。
黄炳知道这位废后是见惯了好东西的,令左右推开门,引着她入内,一面又说:“以后每日会有奴才送来您的吃穿,您有什么想要的,内府也会应了您的,万岁说过,不许苛待绥安堂。”
不许苛待吗?
连一个服侍的人都不留了……
董善瑶摇摇头:“黄总管回吧。”
黄炳话一顿,略是一怔,旋即明白过来,便礼了一回,就带着内府的一班奴才们退了出去。
她纵然是废后,也不该是奴才们能看笑话的。
……
“人送到绥安堂去了?”
“是。”
李良在旁边儿猫着腰,偷偷地打量了一回自家主子的神色。
元邑此时合着眼,神色淡淡的,叫人看不出喜怒来。
李良却知道,他心里是极不落忍的。
果然,不多时元邑又开了口:“李良,你会不会也觉得,绥安堂中连一个服侍的人都不许黄炳安排,有些过分了?”
他一面说,一面叹着气,“我和瑶瑶做了六年的夫妻,到了了,却这样待她。”
李良摇着头:“您也有您的苦衷和难处,皇……她不会怪您,也能明白的。”
“她能明白,却也一定怪我。”
元邑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有些说不出的颓败,“永平送去延禧宫了?”
他问起这个,李良才一怔,好半天都没回话。
元邑为着他没吱声,便睁开眼,斜着眼风扫了他一回:“没送去?”
李良咽了口口水:“大公主一直闹着,要见母后,说延禧宫……她说自己是中宫所出的嫡公主,庆妃娘娘不配抚养她……”
元邑面色一沉,眸色深了深。
在皇后的事情上,他已经愧疚极了,是以便很不愿意苛责永平,但是她这样不体谅……
皇后一番苦心,他如何不理解,又如何会不成全。
只是这孩子,委实是叫.宠.坏了。
“没告诉她这是董氏的意思?”
“要不……”
李良干巴巴的咳了一声,“要不您过去一趟?底下的奴才们哪里敢碰小主子,公主殿下又哭又闹的,您也知道,这会儿几位小殿下都挪到了惠音阁,就是怕见了那位被内府的奴才带走,更要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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