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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她哪里还有什么资格说什么自愿不自愿?
萧知敛了敛眼眸,心里觉得有些嘲讽,可回话的时候却是半点也没有显,仍是那软糯的声音,“自愿的。”
“既是自愿,还不上来?”
陆重渊说完这句就没再说其他的话,靠在引枕上神色淡淡得看着她,搭在锦被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得敲着,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可他的心中却是嘲讽的。
他笃定这个女人不敢过来,也笃定这个女人是被迫嫁给他的,别说他以前恶名在外,世人皆惧怕他,就说他如今,一个不良于行的残废,性子还格外暴戾,她又怎么可能会真得顺从的委身于他?
只怕靠过来就得吓得发抖了。
不,她根本就不会过来。
似是早就想到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陆重渊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好似添了一点讥嘲的意味,甚至在想,倘若这个女人要是敢露出一丝丝惊惧或者退却的心思,他就立马杀了她。
反正他的名声也就这样了。
多杀一个人,好似也没什么两样。
屋子里太黑了。
萧知根本看不到陆重渊的神情,只能听到他略带讥嘲的声音。
“既是自愿,还不上来?”
……
萧知抿了抿唇,她到底不是真的未经人事的姑娘,明白陆重渊的意思。
可先前的一往无前此时却变得犹豫起来,纵然她已经决定要好好当萧知,好好当这个陆五夫人,可她才没了父母没了孩子,才认清陆承策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还藏着一大堆的事,就要这么跟了陆重渊?
她……做不到。
可是陆重渊的性子,她要是敢反驳他,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萧知手握着红盖头,头埋得更低了,她咬着唇,一步步朝陆重渊走去,心里充满着挣扎。
“怎么,不愿意?”
陆重渊似是早就料到了她会有这个反应,说出来的话薄凉又带着几分讥嘲,只是还不等他继续往下说,眼前这个一直低着头的女人突然就抬起了头。
她绷着一张小脸,即便化着妆也能瞧出几分病态,一副可怜的模样,可与此相反得却是她的神色,坚韧又执拗,咬着唇,挺直着身子,一副一往无前的模样,“我说了,我愿意的。”
萧知边说边靠近陆重渊。
不就是睡觉,她也不是没睡过,大不了就咬着牙忍一忍,就当,就当自己被狗咬了。
现在对她而言,什么贞操、什么名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活下去,只有活着,她才能为父王母妃报仇,才能想法子洗清他们的冤屈,才能找回哥哥。
想清楚了,想明白了。
萧知倒是也没觉得那么难受了,她此时已经站在了床边,看着半靠在床上的陆重渊,咬了咬唇,然后把手中的红盖头扔到一边,就伸手解起了自己的腰带。
只是腰带还没被解开。
她的手就被人抓住了,那是来自陆重渊的手,冰寒彻骨,指腹上面还有不少粗粝,是他十年征战留下来的痕迹。
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萧知低着头,疑惑得看着他,“你……”
话音刚落。
眼前人就轻启薄唇,冷冷吐出一个“蠢”
字。
萧知还是生平头一次被人骂蠢,一时倒是愣住了,她就这么呆呆得看着陆重渊。
黑漆漆的屋子里。
她低着头,睁着一双杏眼,看起来就像一只犯了迷糊的小猫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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