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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宏既然出来了,王知县的面子也算是有了,他也下了官轿。
谢宏拱手道:“知县大人要来,怎么也不知会一声,下官有失远迎,真是失礼之极,还望大人恕罪。”
他虽然对外面的事情一清二楚,不过这时候还是装糊涂最为方便。
王知县也是一愣,然后笑笑,道:“无妨,是本官来得唐突了,不关谢主簿的事。”
听谢宏耍无赖,顾管家嘴里也嘟囔了两句,最后还是没出声,心道:反正他人已经出来了,也就没咱们这些下人的事了,让老爷自己头疼去吧。
“知县大人驾临寒舍,是有什么要紧公事吗?下官月前已经跟大人告假,而且明日就要前往京城了。”
顾御医这时还没从轿子里出来,谢宏当然也不会去理他,只是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然后又在话尾刺激了一下对方。
王知县笑而不语,他可不是顾家的下人,可以让人随意指使的。
他自觉已经仁至义尽,如果顾御医还是不肯放下架子,出面说话,那他也就不管了。
“咳。”
顾御医果然坐不住了,轿门帘子一卷,老头下来了。
虽然已经稳不住了,可是老头架子依然很大,露了面却不说话,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身旁的管家代为开口:“谢主簿,我家老爷听闻你得了一件佛宝,我家老爷乃是信众,最是虔诚心善,在京城中见识也广,怕你年轻上当,想帮你鉴定一下。”
啥?鉴定一下,谢宏差点笑出来。
这老头在京城都吃些什么?坏了脑子吗。
他也不是不知道这老儿架子大,但也是没想到他居然能说出这种话,当哥是白痴么?谢宏语带讥嘲,讽刺道:“鉴定就算了吧,虽然谢某见识浅薄,但是也用不到一个能说出见死不救的医生来帮这个忙。”
“嗡……”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知县亲至,这动静可是不小,谢家又是热闹多发地段,平安坊里这会儿已经热闹起来了。
碍于知县大人在场,围观众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围着,议论纷纷。
谢宏这句话可是激起了不少人的共鸣,当日去顾家求医被拒的可不是一个两个,无论当初是凑热闹的,还是真有急病的,都颇为愤愤不平,只是害怕顾家权势,没人敢说罢了。
谢宏当面讥讽,众人也都大觉痛快,纷纷声援。
顾御医面子挂不住了,脸上青气一闪,抬手就要喝骂,可是不知道想到什么,还是强自忍住,却拿眼去看管家。
管家硬着头皮又道:“谢主簿只是推搪,莫非是其中有什么古怪,所以怕被我家老爷看出来吗?”
这样低劣的激将法就想对付哥?虽说我不喜欢吃亏,可你不能当哥真的是愣头青,哥可是手艺人,心态好得很。
谢宏心里暗骂,不过就算是恼怒之极,他也能稳住情绪,甚至越生气,他反而越是冷静。
这时他心里不爽,脸上却笑得灿烂,道:“有没有古怪,谢某也是不知。
反正早晚也要送到京城,京城有的是高手大家,到时一看便知。”
激将法没起作用,而且又被谢宏将了一军,顾管家傻眼了。
单说口舌之利,他倒未必比不上谢宏,可是谢宏拿住了他的弱点,他又能翻出什么浪来?
顾御医也很生气,不过他还是不与谢宏答话,反把眼光投向了王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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