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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过不得几日,便闻柳氏病逝;只得往家中守孝,不得出仕。
邢夫人闻得消息,倒也惋惜,私下里便同凤姐抱怨道:“这柳家的死的不是时候。
如此一来,姑爷要守三年的孝;届时再做官,可不耽误了?”
凤姐儿道:“可是这话,只是他若再早死几日,姑爷可不连殿试也耽误了?如今倒也罢了。
妹妹日后却是松快了许多,待孩儿生下来,也不必忧心那老婆子对他母子不利,也为不错。”
他本随口一说,邢夫人闻得这话,倒悚然一惊,翻又想起前事,更为惶恐,暗道:“赵家哥儿是个狠得下心的。
如今他既然如此,定是有他自己的意思;却不是我所能知的了。”
如此一忧一喜,却也不肯多说,便同凤姐儿往赵家去了,见迎春气色尚好,倒也放下心来,暗道:“迎丫头却也没甚么可教他希图的。
只要他两个好,其他的打甚么不紧?”
是以将心下所想一应压将下去,拉着迎春的手儿嘱咐了几句,回去又往各处庙里烧香还愿,又亲去祷告,暂且无话。
如今将近五月。
朝中却闻得边境奏报,道是骠国已反复侵扰大成边境许多次,更见南越国亦在边境屯兵;今上震怒,斥其贻误之过,乃命卫正合赵鹏宇立时整兵,对骠国大举进军,以为震慑。
瑧玉闻得消息,便同薛蜨商议道:“如今光景,尚且不过是骠国合南越对大成加以试探,料想不至大举进犯。
只是他们将于何时有异动,却暂不可知,还是加强防范的是。”
薛蜨深以为然,又叹道:“岂不闻‘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既是要打仗,无非苦的是将士百姓。
若得速战速决,自然最好。”
瑧玉亦叹道:“我如何不知。
只是却也无法;如今尚是陛下在位,我却也不能多说甚么。
且待日后罢。”
于是二人议定,翌日便又往宫中去,又同今上禀告一回,暂无别叙。
暂道贾府之中情景。
如今今年殿试方过,明年便是乡试,故而贾政便加紧督促宝玉念书之事,连贾环同贾兰也一并约束起来,以备童试;宝玉闻言,未免添得许多烦恼,每日价只在房内读书,也不往他处去。
那日偏贾政查考他学问;不知那里有了不是,骂了一顿,现出了五篇文章教他去作,限得明日作完,早起便要查考。
宝玉无法,只得向案前坐了,自去苦思。
且说宝玉自己往案头思索,却带累着一房丫鬟们皆不能睡得,皆在侧陪侍。
或有几个小丫头困得狠了,在那处打盹起来,晴雯见了便又要骂。
宝玉见了未免又添烦恼,乃劝道:“饶他们都去罢,你们也该替换着睡去才是,何必都在这里。”
袭人忙道:“小祖宗,你又管这些作甚么。
好歹先将这些作完了,明日老爷查考,也好交差;横竖我们明儿还睡得。”
宝玉听袭人如此说,只得暂收心思,且对付眼前功课。
晴雯有心的人,因见宝玉如此劳费神思,却要替他想出一个主意来将此事混将过去。
一行想着,便笑道:“你们且坐坐,我往外面转转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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