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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总,您的手。”
严真看着寒冬中厉斯赫血迹斑斑的双拳,薛旗如此大费周章,短时间以内也不会伤害鹿羽希,车轮印记在开向公路以后就消失无踪,线索就断在了那里。
而可笑的是,这些明摆着的线索还是薛旗故意遗漏下来的,他想让他们知道就让他们知道,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他们也无从得知。
薛旗就是故意在这里画下一个个圈,明明他们是猫,他这只老鼠却狡猾如斯。
厉斯赫麻木地抬起拳头,看着上面已经干涸的发黑的血渍,外面是寒风凛冽的冬雪,他突然就想起了手上沾血的第一堂课。
那是几岁来着,十五还是十六呢?
养了一年多的母猫生下了一窝小猫,折耳猫优雅慵懒的特性在她生完猫仔以后尽显无疑。
可是那天,厉昌海说了什么呢?
他就在火炉边上,一边看着猫窝里的一窝新生的猫咪,一边笑呵呵地和他说。
要么一窝小猫,要么一只猫妈妈,他只能选择一个。
“选择一个是什么意思?”
厉斯赫的眼神逐渐阴冷了下来,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猫的骨头很柔软,一掐就断了。”
厉昌海还是笑着的,眼神却藏了刀一样,一刀一刀剜着厉斯赫。
所以那个风雪交加的晚上,他就这样比想象中容易的结束了那只他养了一整年的折耳猫的命。
他后来也终于读懂了厉昌海那句话,“猫的骨头很柔软。”
的确很柔软,比人的骨头要软上太多。
鹿羽希一直都不明白,明明厉家也好傅家也好,明面上看起来都是和气,厉昌海也罢傅颖月也罢,对这个儿子的爱也并不少。
是不少,他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是两个家族未来的希望。
因为身上承载了这些,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脱离,所以鹿羽希,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道光,和他周围所有的冰冷岩石都不一样的存在。
而现在,他看着外面的雪,铺天盖地都是淌淌悲伤。
“严真,”
他的声音仿佛片刻间苍老了数十倍,也没有了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坚毅。
严真愣了一下竟然没有立刻应答,只是迟挪着往前走了一步。
“她会没事的吧。”
厉斯赫后半句出来,眼神都多了平日里没有的闪移和不确信,这还是傅氏集团的当家人厉斯赫吗?面对几十亿的大单子也不过云淡风轻地一挑眉。
然而此刻,他却在他面前,流露出了这样的患得患失这样的担心彷徨。
严真终于在这一刻,彻彻底底感受到了鹿羽希对他的重要性,不只是从心灵,更已经直达灵魂深处。
与他的生命密不可分地交织在一起,严真毫不怀疑如果,如果这次夫人出了任何的意外,对于厉总来说,都将是致命的打击。
“会的,厉总,我们一定会平安地救出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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