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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含真想起了早上打发翠儿的借口,干笑着应了一声:“是,祖父。”
乖乖埋头吃起了小米粥。
牛氏对秦老先生叹道:“摔了一回,桑姐儿乖多了,以前她多皮呀。”
秦老先生感叹:“瞧着她这样,我倒宁可她继续调皮捣蛋呢。”
秦含真充耳不闻。
她又不是真正的桑姐儿,如今不比以往,没爹没娘没依靠的孩子,老实些没有坏处。
装得乖一点,或许祖父祖母还能多怜惜她一点,护着她一些,不让二房欺负她呢。
吃完了午饭,秦含真这个病号就该午歇了。
牛氏让虎嬷嬷把她抱回房去,自个儿却要跟秦老先生商量去关家的事。
回东厢房的路上,秦含真还往西厢张望了几眼,见那里总算有了动静。
两个丫头进进出出地送食盒,看起来何氏的午餐还挺丰盛?
虎嬷嬷抱着秦含真,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冷哼了一声,掀起东厢房的帘子进了屋。
张妈已经回来了,正坐在炕边整理着两个包裹,见她们进来,连忙起身接过秦含真:“虎嬷嬷来了?你快来看,这都是从翠儿家里搜出来的。
大奶奶以前赏她的东西,我都记得,没动她的,这里全都是她自个儿偷的。
你瞧这两块料子,这是年下大奶奶给太太做新衣裳的时候,特地托人到绥德州买的,做完衣裳后各剩了半匹,原想着今年给亲家太太也做一身。
谁知大爷出事了,大奶奶没顾得上,就压在了箱子里。
哪里想到,翠儿那丫头居然每样偷剪了足足三尺多!
我方才查了箱子里的料子,剩的都不够给亲家太太做件比甲了。
你说那丫头可恶不可恶!”
秦含真瞧了一眼,见是两匹花缎料子,一匹黑底带小红碎花的,另一匹则是棕红色带福字的,看起来十分富贵的模样。
虎嬷嬷看过料子,又去瞧别的,见绸缎有,细棉布也有,丝线也有,还有些瓶瓶罐罐的香料、香脂,以及零零碎碎的金银块,并戒指、耳环、银三事儿、旧荷包等小东西。
她对张妈说:“好生收起来吧。
也是你们粗心,大奶奶的物件,你们怎么也不知道看好了?翠儿弄走了这许多,你们竟到今日才发现?”
张妈惭愧地低了头:“都是我的错。
自从二奶奶回来,家里成日吵闹,姐儿又总爱跟章姐儿拌嘴。
我光顾着姐儿,倒忽略了大奶奶屋里的事。
在那之前,这里头有许多我都在箱子里见过的,想来翠儿也是后来才寻机会偷走的。
幸好时间还不长,都能追回来。
我已经问过翠儿她娘,说是东西都在这里了,他们心里也害怕,没敢变卖。”
虎嬷嬷板着脸道:“回头我来跟你一块儿查验,看是否还丢了东西。
如今先把包裹整理好吧。”
张妈连忙应下,转身去将包裹里的物件一一归置。
秦含真想起了那根金花簪,连忙掏了出来,见帕子湿了,连簪身都沾上了泪水,连忙问张妈要块干净帕子去擦。
这一擦,倒是叫她发现了簪身上刻有字,似乎是新刻上去的。
对着光源仔细认了一认,却是一个“英”
字。
秦含真疑惑,这“英”
字是什么意思?关氏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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