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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姐儿心中不快,萝姐儿便哄她,“老爷出门也有好几月了,可曾听说甚个时候家来?”
仪姐儿摇头,“阿爹上次的书信还是要你先生去办事,只怕一时回不来,也不晓得他晓得此事了心中作何感想……”
仪姐儿又甩了头再不想去想这些,手一翻,将床头柜上的小匣子打开,里面躺了两三封书信,都平平整整的装在信封里,看起来珍惜极了。
萝姐儿抿嘴笑着又低头继续做自己的针线,仪姐儿一不高兴便去看那些信,看了后心情便愉悦许多,所以她也不再同她说些什么,但叫她自个儿调节去。
仪姐儿摸了摸那三封信,却舍不得再拆开,每一封信她都看过数遍了,再翻下去只怕给自个儿翻烂了再看不成。
心头想着却又不由得叹了口气,一双白净的小手一撑,捧着自己白乎乎软绵绵的小脸,红红的小嘴一噘,脸上挂了不快。
心中暗自叹道:鸿哥哥也是个不守信的人,说好了常给她书信的,却总共只来了这么三封,而且他从不给他的地址,她没回想回信,却也不知该寄往何处。
仪姐儿眸光黯然,她现在还记得鸿哥哥这个人,记得他对自己的好,记得他背着自己,抱着自己时安然的感觉,她晓得他是极好看的,也晓得他风姿出众不同一般,但现在细想却已经不大想得起他究竟长什么模样了……明明距离他离开家中也不过一年多而已,为何事情却出了这么多变化?
仪姐儿翻身在懿哥儿身旁躺下,她像个小大人似得撑着自己的脑袋看向窗外,又是一年寒冬,再过些日子便又要过春节了,不晓得今年树哥儿可还会亲自送礼过来?
仪姐儿的脑袋乱哄哄的想着这些个也没想出个结果来,一翻身干脆又下床去和萝姐儿做针线。
过了会,泉娘悄悄进来看仪姐儿,瞧她一副安然的样子便赶紧回去禀告了茶娘,茶娘正在哄还不睡的言哥儿,闻言点点头,“到底还是个孩子,便由她罢。”
晓得仪姐儿没得为这些龌蹉事操心,茶娘到底放心些了。
又过了几日,茶娘又被叫去了族长家,一个妇人拉着她说了半响,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这回他们真个儿没抓到春娘任何把柄,但她究竟为何突然起意要招婿,便是人人都未想通。
照理说,她一个寡母,还在守节期,要么整日守在家中,要么就下地干活,都是有人瞧得见的,哪里有机会同人尾首私通?那妇人便打探茶娘可否晓得些个甚子,茶娘哪晓得?
她立即摆明了态度,“莫说我不晓得,便是晓得了还不早来告诉族长,早劝告了她?也许是她一人独居怕了,所以才想着这些?若真个找不着她同人私相来往的证据,咱也不能偏偏就诬了她。
此事,我也还需等我家三郎家来拿主意才是!”
那妇人虽已有四十,却还得叫茶娘一声‘婶婶’,茶娘有了态度,她立即连声道:“正是这个理!
你们才是正经的嫡亲妯娌!
此事,更要三叔拿主意才是!
既然婶婶都说了,那我就等三叔的消息了!
我这就去告诉族长去!”
那妇人一副着急离开的样子便是茶娘也只能无奈叹息,摊上这种事,族长只怕也是不想管的,真个不让招婿,以春娘耍泼的性子只怕要闹大了去,告到衙门去也是可能的,谁让大周朝有寡居一年便可改嫁或招婿的律例?只是这世上没得几个妇人做得出这种事!
上回,因着大伯帮人盖房子才没了,春娘便闹得那家人房子也盖不下去,还赔了一笔银子,最后带着家眷回了妻子娘家这事才罢,如今便是桃子村、桃花村谁都不愿去招惹春娘,若真叫她惦记上了,可不是轻易能洗脱得。
茶娘又和曾想和春娘搭上关系?只三郎不在家,如今族长他们能找甩锅撂挑子的人,也只有她这个弟妹了。
她也实在不想春娘真的坏了他们岳家祖上的名声,这才帮着洗脱了两句。
若真是说春娘安分守己没半点儿出矩之事,便是茶娘也不信的。
她疾步向家中走去,如今只盼着三郎赶紧回信,她也好正经拿个态度和主意才是!
茶娘哪里想到,正在她为春娘之事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时,当事人却在家中同人白日宣淫,苟且**!
此时,躺在春娘和岳大郎曾经的梨花雕花大床上的男人正搂着春娘回味刚刚的美味,果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呢!
更何况他偷的是守节的新寡妇!
这寡妇虽然颜色不如那些小娘子,但却是个十足的骚货,他勾勾手指她就能软了骨头一样,更何况她也算是风韵犹存了,对他这个如今同样丧了妻的鳏夫来说也甚是对的上胃口。
春娘散着头发,媚眼如丝,哪里还有平日里半点泼妇的样子。
她依偎在男人怀里,有些粗糙的手轻轻的拍着男人多毛的胸口,“你答应我的,等我说服族中各人,你便要来我家中成我夫婿!”
那男人哪有不答应的!
?春娘这里有房还有钱,虽他不晓得她到底有多少钱,但她还有个有钱的小叔子啊!
现在十里八村哪个不晓得她小叔子在外头闯荡有些名堂了,就是家中房舍都从草门变成了木门,这野男人不止贪恋占了春娘,他心中更想靠上这有钱的‘亲戚’!
往后,他便再也不用过从前那狼狈的日子……
只春娘不晓得,还以为男人是真个儿被他迷得五荤八素的。
这野男人姓向,五年前就死了妻子,他本是鳏夫,长得倒是高高大大,壮实白面,便有那不少的小寡妇老寡妇娘子们瞧着他暗抛媚眼送秋波,他不是正经人,这几年他也没少不正经的娘子,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却又因为行事缜密,运道又好,竟从未被人抓到过现行!
这回不过是路过桃花村多看了那在地里干活的春娘几眼,这娘子干活便干活,扭着个屁股做啥?不过那屁股可真大……一打听,这向大郎便晓得她是新丧了丈夫,如今女儿出嫁儿子跟着能干的小叔子出门只一人在家中,晚上便摸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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