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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娘此时已是焦头烂额,岳三郎更是黑脸到彻底没了脾气。
双生子明明吃了奶,又未尿湿,却哭个不停,也不晓得究竟是为何,茶娘便抱着一个在屋中走来走去,哄了一个又赶紧哄另一个,但刚放下这一个,另一个却又不哭了起来。
早早的还去冲了个澡的岳三郎这会也是望着摇篮里哭个不停的哥儿深感头疼,初时这双生子还觉得是个新鲜,这会儿他才晓得养起有多难,这些日子她便是这样过的?便是仪姐儿幼时也并非这样吵闹啊!
岳三郎伸了伸手却又自个儿将手缩了回来,他真怕摔了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踌躇的望向满脸愁容的茶娘,岳三郎忐忑问道:“不若抱去给泉娘?”
她好歹是买回来的奴,由她看着小主子也是正经事。
茶娘却怨怼的瞪了岳三郎一眼道:“这些日子全靠她与我照顾,今儿个她也着实累着了,她又不是那牲口,没得个休息之时?更何况,她从未与她家郎君分别过,今儿个可是难得的重逢之日,今日便罢了。”
岳三郎本就不白,这会儿黑着一张脸更似那包公,却也只在心头怨道:“好歹那孙六郎同他娘子也才分别了月余,他岳三郎可已守了一年!”
岳三郎心头本已无奈放弃,门外却忽的传来敲门声,正是听见嘀哭声不忍过来的梁氏,“茶娘,三郎,可是哥儿哭个不停呢?”
岳三郎立即披上外袍下了床去开门,梁氏进来一看茶娘这个样子便立即过来抱起另一个摇晃,“哥儿生下来便在咱何家的那个屋头,怕是刚刚回来还看不惯呢。
三郎,将灯火点的亮些,我替你们哄睡着了再去睡。
你们阿爹那个鼾声便是哥儿抱过去更睡不着了,我一人也没得办法,泉娘呢?”
梁氏看了一圈未见着泉娘,再看茶娘便晓得是她心善叫人去睡了,虽心头觉得泉娘不该,但自个儿也是晓得泉娘着实累了一天了,到底也未说甚。
茶娘摸着哥儿的脑袋却有些忧心,“阿娘,哥儿哭的这般厉害,可是咱家中……”
梁氏一句打断,“不许瞎说,我念念经便好了。”
梁氏张口便来经文,说也奇怪,原本还哭闹不休的双生子不一会儿便真个儿安静了下来。
岳三郎点了三盏灯,屋里通亮,自个儿坐在床上也不敢动弹,只怕再惊醒了两个小祖宗。
待梁氏同茶娘小心翼翼的将双生子放进摇篮里,又摇了几下确定他们再不哭闹后梁氏才回了自家屋中。
岳三郎总算舒了口气,他下床亲自给茶娘脱去外衫,茶娘累成一滩水,倒在床上再不愿动弹,岳三郎却还有精神的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
“三郎,今儿个确实太累,你便放过我罢……”
岳三郎抓住茶娘的手腕子往床上一扣,低头早已是气喘吁吁,“你又为何不从了我罢?我的好娘子,我已守了一年,便是再能忍的男子也没我这般的……”
说着岳三郎便低下头去,茶娘挣扎了乡下却又不敢大了动作,只怕再吵醒双生子便是罪过了。
屋中通亮,岳三郎也怕窗外有倒影便放下了床帐,床帐中二人滚成一团,两个叠成一个,虽不敢发出大的声响,却也压得床板‘吱呀吱呀’半宿,这回是再无人听得着了。
天明,老实一夜的双生子早已醒来,自个儿在摇篮里握着拳头吃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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