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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娃开着玩笑。
“你说你这个人,说话越来越没谱了,胡言乱语的,找打!”
花妮假装气愤的要去捶他,川娃忙闪躲着。
小两口笑笑闹闹的吃完了早餐,川娃去商店买了些上坟所需的纸活,带着花妮慢慢溜达着进了山。
太阳越升越高,气温也跟着上升,花妮有些热,要脱下外套,川娃不让:“这个时候可不敢脱,你感觉天气热了,一脱就着凉,自己受罪对孩子也不好,听话不能脱,我帮你把拉链拉下来啊!”
川娃关切的道。
说完贴心的帮花妮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
进了山,没走多久,一会就到了川娃母亲的坟茔前,他先围着四处转了转,看看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拿起随身带的铁锹将周围的杂草除了除,这才打开塑料袋,拿出一些吃食,献在坟茔前的小石板上,接着将纸活点着,看着随风飘扬的灰烬,他略带悲伤道:“妈,我来看你了,带着你的好儿媳,妈,我有家了,你就放心吧!”
花妮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的看着纸钱在眼前燃烧,纷飞,想起自己的母亲来,她早已记不清她的长相,只隐约记得母亲死了,她跪在院子里磕头并大声的哭泣。
母亲啊,母亲,这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字眼,两个渴望亲情的年轻人在心灵上惺惺相惜,相互理解,关心,为对方带去温暖的同时也温暖着自己。
看到所有的纸钱已化为了灰烬,川娃还呆呆跪在坟前,眼眶红红的,花妮摇了摇他的胳膊,示意他别伤心。
他抬起头来看了看远处,看到离母亲的坟茔不远的地方,还有个坟包,他知道那是谁的,于是走过去又深深跪了下去道:“对不起,婶子,对不起!”
十多年了,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花妮什么也不说,也不问,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他。
有些时候,有些事,即使是最亲密的两个人,也不宜过多的去追问些什么。
一阵风吹来,黄土漫天,花妮忙捂住口鼻,惦着脚尖走到了川娃跟前:“快回去吧,刮这么大的风。”
川娃默默站了起来,又看了看那座坟包道:“好,咱们回。”
一路上,花妮想问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她看川娃情绪低落,便谈论起天气来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一到春天就刮风,全是土,刚刚要不是我捂住了嘴巴,都要刮我嘴里去了!”
呸呸,她吐了两下。
川娃看了看她,关切的拍了拍她的头,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嗯,中午吃完饭我们就回,到了市里就好了,昂。”
花妮点点头,微笑着“嗯!”
出了山,川娃的情绪也平淡了下来,前面还是狂风呢,这会太阳又露出了明媚的笑脸,暖烘烘的照着大地了。
听闻他们要回市里了,头发已有些花白的连香婶子提来一些自家树上产的干枣子,嘱咐他们带上。
花妮感激的抓住连香婶子的手,一再说着要她保重身体的话,连香婶子忙点头应着,又叹了口气“唉!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能看到你们过得好,我的心里也高兴,现在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好久没有你小霞姐的消息了,你们住在城里,人多识广,可务必帮我打听打听她的消息,就说,就说我十分惦记她,想见她,昂……”
说着话她已经哽咽了,看的出来,连香婶子十分担忧小霞。
可自从那次她走了之后不久,花妮也打她的电话一直试图联系到她,却一直都是空号,空号,说心里话,她也很担忧她,期盼她早日回来,可小霞姐就像是莫名消失了一般,怎么寻也寻不见。
此刻,看到连香婶子泪水涟涟的双眼,她也只能多说些宽慰的话了,再别无他法。
“婶,你别担心,我小霞姐自己做事有分寸的,她就是想奋斗的好一些回来给家里人一个惊喜而已,我到了市里一定会好好打听的,一有她的消息,你看现在也方便了,家里安装了电话,我就给你来电话,让她也给你回电话,好吗?”
“好啊,好,那我就等着你们的消息,你到了也经常给我来个电话,啊!
“嗯嗯,放心。”
一番寒暄之后,川娃和花妮坐上了到市里的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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