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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烟澄扭过头平息着刚刚心底涌上来的酸涩不堪,也让裂开了一丝缝隙的心再度闭合。
别再想身为苏轻伊的过去了,她对自己说。
车子从市区驶出,然后走上了一条宽阔却少有人来的道路,就连段烟澄也不知道,这条路通往哪里。
只是随着外面的景色越来越熟悉,段烟澄便想了起来。
刚结婚的第一年,迟父带她来过这里,这里是迟家的墓地,葬着历代迟氏的当家人和当家主母。
迟秩带她来这里干嘛?
很快,车子稳稳的停下,迟秩带着她下了车,然后顺着台阶走了上去。
段烟澄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却又有了个不切实际的猜想,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太过天方夜谭,她活着的时候迟秩没有珍惜她,难不成她死了之后,这个男人反而醒悟把她当宝贝了?
可是现实就是这么可笑,段烟澄在看到让迟秩停下脚步的那座墓碑时,表情完全僵在了脸上。
墓碑上的黑白照,女人笑的温婉贤淑,一派好妻子的模样。
她记得,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是她和迟秩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那天她很开心的准备了许多惊喜,然后在空旷的别墅里默然的坐到了天亮。
桌上的菜被她热了三次,最后看着它们慢慢没了热度,油污慢慢的结成块,就好像她的心,热着热着,就冷了,结成块,碎成渣。
“这是?”
段烟澄干哑着嗓音指着半年前的自己明知故问。
“她是我的妻子,也是我不接受你的原因。”
迟秩的目光温柔缱绻,是她从未见过的深情。
却只觉得可笑至极。
“迟总在说笑话吗?你的妻子,前段时间还有可能变成乔染,现在就对苏轻伊情深不悔了?”
段烟澄丝毫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尖锐到刻薄,她是真的觉得可笑。
“不,就算乔染没有后面的事情,她也不会成为我的妻子。”
迟秩如是说道,却没有提及更深的原因。
“苏轻伊是我这一代唯一的当家主母,不会再有其他人,所以段烟澄,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简直不可理喻!”
段烟澄看到了他眼中的真诚与坚决,同时也慌乱的不知所措,只能恨恨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迟秩,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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