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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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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最后是宋之江兄妹俩赶过来，把哭哭啼啼的张淑芬送回了家。

&esp;&esp;许野扶着杭攸宁回去，她的圆领衫被扯得变形，半个肩膀露在外面，红肿的脸上带着血迹，就这样呆呆地坐在床上。

&esp;&esp;许野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给她穿上，杭攸宁木然地任他摆弄。

&esp;&esp;许野赤裸着上身，蹲在她面前，许久，才想起来唯一能安慰她的话：“那个人，之后没有再犯罪。”

&esp;&esp;杭攸宁黑漆漆的眼珠慢慢转过来，定定地盯住他。

&esp;&esp;“真的。”

许野道：“黑蜘蛛到现在为止没有犯罪记录，你看报纸应该知道的。”

&esp;&esp;“可他差点杀掉你。”

&esp;&esp;杭攸宁低声道，洁白的手指，指向了许野的腰间，那里有一道恐怖的刀疤，一直延伸到裤子里。

&esp;&esp;“对不对？”

&esp;&esp;她明明没有碰到他，许野还是觉得一颤，惊异于她的敏锐：“你怎么会知道。”

&esp;&esp;“他用刀，那么长的刀，很少见。”

她说。

&esp;&esp;许野叹了口气，道：“你猜得没错，他逃走之后，我找到了他。”

&esp;&esp;1979年那个深夜，许野意识到他逃走之后，立刻联系了自己那群混混兄弟。

&esp;&esp;当年警察搜索汽车站、火车站，以及各大交通要道。

&esp;&esp;但许野觉得，他暂时跑不了，就算要跑，走得也一定是偏门。

&esp;&esp;那时候，他认识一群三教九流的社会边缘人士，从小偷、拍花子、乞丐……之中打听，终于打听到了胡老大的渔船上，来了个可疑的人物。

&esp;&esp;胡老大的渔船上，常年放着黄色光碟，几个漂亮姑娘跷着腿坐着，有人上门“交朋友”

，就把船开到海中央。

&esp;&esp;除此之外，还是小贼销赃、走私买卖的场所，桩桩件件都是挨枪子的事情，胡老大也的确在严打的时候判了死刑。

&esp;&esp;不过那是后话，当时的胡老大船上，来了一个满脸绷带的客人。

&esp;&esp;一个扒火车老贼看见了，他偷过许野的东西，许野抓住他但没计较，老头念他的好，就告诉了他。

&esp;&esp;许野一个人就去了。

&esp;&esp;“他察觉到我，就跑了，我去追，我们俩一起掉进了海里。”

许野说得轻描淡写。

&esp;&esp;他没有提，对方枯木般的大手，死死地抱住他，往深黑色的海底沉去。

&esp;&esp;他也没有提，他浮上来的时候，被胡老大的手下围住了，如果不是他提前报了警，那一夜，他就被灭口了。

&esp;&esp;他只是说：“当时浪很大，我以为他有可能沉下去了，他也的确消停了将近十年……没想到，他没死。”

&esp;&esp;杭攸宁道：“这道疤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么？”

&esp;&esp;许野说：“是，我进房间时，发现他不在屋里，还没来得及回头他就从门后窜出来，就这么一刀。”

&esp;&esp;他笑了一下，道：“我差点没去见马克思。”

&esp;&esp;“疼么？”

&esp;&esp;“早不疼了。”

他揉揉杭攸宁的头。

&esp;&esp;杭攸宁把头埋在膝盖上，许久，才道：“他是身高大概在一米八，脖子很长，手脚也很长，说话有东北口音，我只记得这些……”

&esp;&esp;许野嗯了一声，这些情况，警方早已经掌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