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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1页）

&esp;&esp;他其实并不紧张，他只是担心杭攸宁，今天是她去医院的日子。

&esp;&esp;如果北京的医生没有办法，她可能真的就要带着这个疤一辈子了。

&esp;&esp;他无所谓她脸上有没有疤，但他觉得，这一刻，他应该陪在她身边。

&esp;&esp;就在这时候，宋之江几步小跑过来，道：“许野，余局说咱们可以进去了！”

&esp;&esp;“好！”

&esp;&esp;刺目的阳光下，许野深吸一口气，走入了那座庄严肃穆的建筑。

&esp;&esp;——

&esp;&esp;医院里，杭攸宁躺在检查台上，冰冷的仪器在她脸上巡回。

&esp;&esp;远远地，能听见徐慧在跟她那位熟人在说话，非常温柔的播音腔：

&esp;&esp;“我不费心怎么办呢？小姑娘学历不是很高，对，没能进厂……”

&esp;&esp;“唉，不能跟你们这种新时代女性比的，脸上这么大的疤，她一辈子就毁了。”

&esp;&esp;终于，医生做完了全部的检查。

&esp;&esp;她放下仪器，声音非常温和，却下了死刑：“伤到了真皮层，已经形成了瘢痕，想要恢复如初，是不太可能的。”

&esp;&esp;张淑芬脚下一软，差点栽倒。

&esp;&esp;杭攸宁低着头，没有说话。

&esp;&esp;——

&esp;&esp;“现在由负责侦查工作的，两名一线干警，向各位领导，同仁、进行汇报。”

&esp;&esp;随着掌声，许野起身走上台，他身上再无半点当年小混混的痞气，端正、庄严地向所有人敬礼。

&esp;&esp;“我叫许野，负责526案件，以及黑蜘蛛连环杀人案侦查中的物证技术工作……”

&esp;&esp;有许多领导投来赞许的眼神，他们大多都听说过他——准确来说，是听说过他一个愣头青，为了追查黑蜘蛛的案子，考警校，当警察，一路死磕不放弃。

&esp;&esp;领导们就喜欢这种聪明有韧劲的年轻人，更何况，最后这个案子还真是被破了。

&esp;&esp;“这孩子有这股劲儿，前途无量啊！”

&esp;&esp;——

&esp;&esp;“别叫我妈！

我不是你妈！”

&esp;&esp;张淑芬气得浑身发抖，在医院门口就扯着杭攸宁大骂：“我告没告诉你别掺和那些事！

现在成了怪物了！

你高兴了！”

&esp;&esp;杭攸宁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任她骂。

&esp;&esp;那模样，又让张淑芬又想起了杭寻。

&esp;&esp;她从杭攸宁受伤便强忍着怒火，跟火山喷发一样：“你是不是觉得！

那个什么余警官答应让你当警察，你特别得意啊！”

&esp;&esp;“我告诉你杭攸宁！

你脸现在这样了！

就是给你当皇上你都没用！

你这辈子，就是个见不得人的废物！

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