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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已经是深冬了。
惊云寺里这夜飘起了鹅毛大雪,雪大如鹅毛一般,丝毫不夸张。
雪落在地上,因为寒冷,不化反而凝固,逐渐越积越厚,如一本白色的大书反着扣在大地之上。
梵风在躲在柴房里烧火。
在这个时候,众多师兄弟大多都畏避严寒,在房屋内生着火盆,打坐悟禅。
而自己却在四处透风的柴房里与柴火为伴。
好在柴火烧的颇旺,火苗不时从火炉里跳动出去,让梵风在严寒的冬季也能感受到些许温暖。
就在梵风对着火炉发呆之际,突然听到门细微的响声。
回头看去,却是被风吹开了。
带着些许失望的神色,他转过身去关上门,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但随后,伴随着一声嬉笑,再回头时,竟发现两个人站在火炉那里看着自己。
“你真笨,我和惊云哥哥进来你都不知道。”
说话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与梵风年龄相当。
她的旁边站着一个男孩,也是相同的年龄,但相貌、气质比梵风高出很多,简直可以说天差地别。
“啊,小雨、惊云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这么诡异,想吓死我?”
小雨是惊云寺唯一的女眷,也不知是何原因,方丈竟愿意让她入寺。
而惊云,全名梵惊云,是方丈最得意的小徒弟,最得方丈喜欢。
以“惊云”
二字赐名,对他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小雨从背后拿出一个竹篮,上面蒙着一层布,一股清新的香味却透着油布散发出来。
“这是小雨在吃饭的时候偷偷给你藏的,怕你一人吃不饱,所以晚上来看看你,怎么样,在这里还好吗?”
梵惊云言语中透露着关切。
“恩,还好。
柴房中最不缺的就是柴火,冷倒不至于,就是有点饿。”
梵风嘿嘿笑起来,接过小雨手里的竹篮,掀开布来看,里面是一些日常吃的小菜和几个还带些温度的馒头。
“啊,在雪夜里吃这些是再好不过的了。
来,惊云你也吃。”
说着梵风坐在地上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也不顾及形象,他也不在乎,自己干了一天的重活,是真的饿了。
其他的弟子晚上饿的时候通常都会去偷偷开些小灶,被发现了也没什么,梵风可没这么大的本事,让粗眉毛发现了,又得罚他去扫屋顶。
梵风一边吃一边和小雨以及梵惊云说着这几天发生的各种事情,引得二人哈哈大笑,尤其说到粗眉看到袈裟被烧时,梵风还可以模仿粗眉纠结的表情,更引得二人捧腹大笑。
慢慢的夜深了,梵风、小雨和梵惊云三人坐在火炉旁,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一时无语。
“咱们三个,从小就在一起。
不知道这样还能继续多久。”
梵惊云仰望天空,似有所思。
“惊云,小雨,你们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无论以后怎样,我都不会忘记你们。”
梵风说的话连自己都觉得巨俗无比,但他还是说了,这是他此刻所能说出最真挚的言语。
“那我要是想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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