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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去院子里换了衣服的曹颂走了出来。
他脸色仍有些青白,看来这孩子经历方才的事,心底也是害怕的。
虽然强忍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来,但是仍在无意中流露出几分惶恐。
曹顒见了心中不忍,勉强笑着,拍了拍曹颂的肩膀:“忘记夸奖你了,听宝格格说,你还擒获了一个歹徒,我弟弟真了不起!”
曹颂的小胸脯使劲地挺了挺,脸上露出几分得意,认真道:“我马上就十五了,大丈夫就应快意恩仇才对!
我只怨自己功夫不足,让那帮家伙跑了两个,若是我有哥哥的身手,定会将他们全部打倒的!”
一边说着,一边握着拳头挥舞,原本的惶恐不安已荡然无存。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笑了,厅上气氛方不似刚才那般凝重。
讷尔苏虽是郡王,但还不到二十,人生阅历哪里比得上庄席?他以为凭借自己的郡王身份,亲自去顺天府打了招呼,施世纶多少会给些面子,不会为难魏家兄弟等人。
庄席却想得更周全些,对曹顒道:“若是施大人得了双方口供,下一步怕是要传二公子上堂了!”
曹颂听说自己要上堂,神情又有些急,忙转过头望向哥哥。
曹顒冲曹颂点了点头:“二弟,我同你一起去!”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这边话音落地未久,那边小满就过来禀报——顺天府来人了,请曹顒、曹颂兄弟两个过去问话。
因曹顒是五品官身,曹颂早就捐过监生,都不是布衣身份,否则怕是直言传讯了,说话断不会这般客套。
*
东城,九贝子府,书房。
九阿哥胤禟皱着眉头,对几个兄弟抱怨道:“你们说,这算什么事儿!
曹家那小子就不能消停两天?刚进京就惹出贵山那出戏,无端的,倒害我挨了皇阿玛一顿申斥!——眼下,这又闹到我的陶然居去,真把爷当成脾气好的了?!”
原来,今儿本是九阿哥胤禟纳妾之喜,八阿哥、十阿哥与十四阿哥等一干人都过来道贺。
实际上,九爷府里数得上名字的小妾就够凑几桌牌的,还有数不上名字的不知多少,他纳妾,委实不新鲜,因此与其说众兄弟是来道贺,倒不如说是借个由子名正言顺聚在一起商议眼下的对策罢了。
——太子复立大半年了,如今又开始协理政务,圣意难测啊,若这样时日久了,怕是他储君之位可就又稳当了。
既然是纳妾喜宴,样子自然要做足。
早早的,贝子府就摆了席面,搭了戏台,也没外人,心腹一桌吃了,然后哥儿几个悠哉游哉地听着小曲,看着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带些个机锋的“闲”
话。
正乐呵着,不承想陶然居那边派人来禀报,掌柜德希孙死了!
!
——这德希孙不单单是九爷的心腹、陶然居的大掌柜,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是九阿哥府上眼下颇为得宠的侍妾布尔察氏的父亲,私下论起来也算是九阿哥的老丈人。
听了这消息,九阿哥哪还有心思听戏。
哥儿几个书房一坐,就开骂。
“他姥姥的,就曹家那小兔崽子九哥你还顾忌什么?就算是抬旗了,也他**的是咱家的奴才!
爷都典卖东西还亏空了,偏偏就他家在江南捞钱不算,又把手伸到京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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