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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太爷爷的手抄本里对鬼物寥寥无几的描述,有几句就谈到鬼形,鬼物大多是以它死时的样子为真容,但偶尔也会以它最向往的时光里的样子出现,所以有些老人含冤而死后能以年轻时的样子徘徊于世。
看来,南城十檀不喜欢她少女时的样子。
真是件奇怪的事,我抓抓头皮,感觉对付这位心不对脸的鬼少女还是以柔为主,毕竟她是南城九倾亲爱的小妹妹。
何况再惶惑也不能将气势输给一个只有自己半身高的小朋友吧?
就算对方这么凶,我还是打算以柔克刚。
可惜这南城十檀极其不好相与,她见我没什么具体反抗的意思,大概是觉得我怕了,又呵呵地勾指一点,我的身体呼啦一声直挺挺地趴倒在地,漂亮的小脚重碾在本就因脱水而有点发瘪的脸蛋上。
我一阵真心实意地肉疼,腿就开始有些发痒,好想一招天朝妇女干架式让这小鬼头跟一只球似地飞出窗棂去!
“香熄之时,你若未找出倾哥,他就归我了。”
她笑嘻嘻地拿脚底板碾我的脸,“别怕,一旦归了我,我会好好修缮它,至少应比白家那贱人好看些。”
啧,一股浓郁的醋酸,还是特么是变态味的。
瞧这股酸溜溜的劲儿,她的“捉迷藏”
游戏恐怕是一场不太好玩的血腥赌局。
我顿悟了,然后咬牙切齿:南城九倾,你这个红颜祸水不守妇道的鬼东西!
“行行,我找,但你得给点提示,他至少还在这个宅子里吧?!”
现在除了暂时妥协也没有其他办法,毕竟在人家地盘上敢喝祸水就得承担“拉肚子”
的后果,对不?
恋哥小鬼头冷漠地转过身去,没再理我。
她慢吞吞地捡起我扔掉的丝衫,又转回软榻边拨了拨瓷盘里的香柱,最后拎起尸袋搁脚的那头,悠哉地拖着往内室走。
看她跟拎只大个绒毛兔子似地拽尸袋,我怎能不急又不敢轻举妄动。
尸袋被拖行在尘灰厚积的地上,一路在家具上磕磕碰碰地撞,看得我整个脑门心都抽疼了。
看来就算我妥协,也不能指望她善待。
更有可能的是就算我得胜归来,恐怕看到的也是自己一堆骨肉分离待烹调的食材状。
“喂喂,妹子,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啊,能不能把那个袋子还给我,我麻溜地就滚出这里好不好?!”
我忍不住软下了骨气。
然后心头微凛,恍然明白了些什么,譬如——
对于南城九倾,我想自己终究没有花痴到不顾死活的地步吧?没事亲亲抱抱不关系,但让我赔上性命就绝没有到达那个份。
本姑娘就一庸俗小妞,有爸妈有朋友有快乐地生活在人世间的任何理由,何苦跟一大屋子鬼货较着劲抢它们爱慕至死的少主人。
哪怕,哪怕……未能等我的脑袋“哪怕”
出个什么意思。
“呵呵呵,这样啊。
甚好,就给你点提示。”
内室传来一阵不怎么好听的欢欣笑容,琤琤琴声伴着低哼如泣如诉地传来。
“人悄悄,夜沉沉。
闭香闺,永弃鸳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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