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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完,苏澜清在旁为他递衣服,他突然想到被关押在地牢中的阿布扎,“君默,我想去牢中看看,你陪我一起去罢。”
“他有甚么好看的?”
萧君默口中嘟囔着,但还是推着苏澜清的轮椅出去,地牢中光线昏暗,仅有几盏油灯照明,关押阿布扎的地方在地牢的最深处,轮椅滑过地面,发出小石子被碾压的声音,到了最后一扇牢门前,萧君默停下脚步,让苏澜清面朝牢内。
阿布扎坐在角落里,他听到动静,睁开浑浊的双眼,眼珠转了一圈,落在苏澜清的双腿上,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苏澜清,你的双腿,往后还能站得起来么?莫不是要当一辈子的残废?”
萧君默眼神一变,往前迈了一步,本想进去好好惩治阿布扎一番,却被苏澜清拦住,怒意在眸中滋生,萧君默危险地眯起双眼,看来之前给阿布扎的教训还不够深刻,不足以令他长记性!
他低头看苏澜清,他的面色十分平静,似乎完全没有被影响。
苏澜清轻勾唇角,一笑置之,他看了眼阿布扎空荡荡的右臂,云淡风轻地回答:“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为好,相比我,你更惨一些,腿断了可以接骨,手臂被砍了,难道还能缝回去不成?你猜接下来会有甚么手段等着你,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能有力气同我说话。”
“你!”
阿布扎被气得浑身发抖,然萧君默没给他回嘴的机会,便推着苏澜清离开了,几名士兵在萧君默的示意下涌进来,将他抓出去。
萧君默自然是不会让他好过,他要慢慢剁了他的手脚,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和赵如海一样的人彘,但这还不够,胆敢讽刺他的澜清,他要让他受尽折磨而不得死,让他后悔自己脱离娘胎来到这个世上!
到了地牢外头,清冷的月光照在两人身上,苏澜清伸手搭在萧君默的手背上,柔声说:“你不用担心,我没事,阿布扎说的那些话,我没有往心里去。”
萧君默没有言语,默默地握紧了苏澜清的手。
“君默,有酒么?好久没喝了。”
苏澜清出声,语气雀跃。
“你的身体现在不适合饮酒。”
萧君默直接拒绝。
“已经没事了,淡酒就可以,听闻有竹叶青,喝一杯罢?”
苏澜清心中高兴,十分想念酒液的味道。
“不行。”
萧君默十分坚持,莫说是一杯,半杯也不能喝。
“君默,只是淡酒而已,你太过紧张了。”
苏澜清蹙眉,拉住萧君默的手晃了晃,眼神恳求。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此时的行为可以名为撒娇,然萧君默还是坚决地拒绝他。
“澜清,你不是不知道你自己,伤还未痊愈呢,我是为你好,听话,我们回去罢。”
萧君默看到苏澜清蹙眉,温声补充,“等伤好了,你想喝多少,我都不会阻止,现在真的不行。”
“不必说了,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便见苏澜清默默地低头,也不管萧君默还站在原地,自己转动轮椅走了,他追上去,他也不同他说话,无论他和他说甚么都装聋作哑,就是不理会他,大有同他赌气的意味,萧君默无奈,只好让人拿了竹叶青过来,给自己和苏澜清分别斟上一杯,放在他的面前,“只能喝一点点。”
苏澜清这才露出笑容,满足地端起杯子品尝着杯中的竹叶青,酒液润过喉咙,绵延醇厚,齿颊留香。
但因很久没有喝过酒,不过两杯竹叶青,也令他微微红了脸颊。
萧君默看着他,明明眼前人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他却觉得自己的嗓子被撩得极渴,浑身如同火在烧一般,他忽而想到一件事还未问他,便沉声开口:“澜清,如今战事已结束,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国……”
“很少见你如此磨叽,想说甚么为何不直说?”
苏澜清打断他,撇了撇嘴,这般扯东扯西,不像是萧君默的风格。
“我还缺个皇后。”
萧君默目光诚挚。
“……”
苏澜清霎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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