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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娘娘今日在兰亭等您,请您随奴才们前去。”
沈苏姀并无他想,应声跟在他们身后,那二人在前带路,顺着宫道一路往前却越走越是僻静,宫中亭台颇多,沈苏姀一时记不起那兰亭是在何处,见此境况顿生疑窦,她轻咳一声,“今日说好要抚琴与娘娘听,不知可备好了瑶琴?”
前面二人闻言立时点头,“备好了备好了,姑娘放心!”
沈苏姀眉心立蹙,瞬时停下脚步,前面二人有所觉转过身来,见她的眸色微沉的模样面色俱是微变,相视一眼眸色有些心虚,沈苏姀唇角噙着抹冷笑,见离人多处不远立时转身往回走……然而她一转身,一股子浓香猛的扑面而来!
妖异艳烈的香刺鼻,不过一瞬便叫她受之不住,黑暗来袭,沈苏姀只听到一道少年之声道,“两个废物,本殿若不多留一手叫你们收拾个小姑娘你们都收拾不住,今日本殿非得看看那张脸是何模样……”
嬴纵进宫之时宁天流正在栖霞宫外的流云亭里等他,寻常一身风流洒然的他今日里的眸光却有两分沉暗,嬴纵有些意外,挥手让身后侍卫退下,抬步往亭子里走去。
“漠北之事需等父皇定论,若战,对我们反倒有好处。”
嬴纵站在了宁天流身旁低寒一语,宁天流默了默,转身看向他摇头,“我今日进宫并非是为漠北之事……”
嬴纵微讶,想了一瞬似乎有几分明白。
宁天流眸色深长,“我只有这一个妹妹。”
嬴纵颔首,又道,“所以呢?”
宁天流闻言唇边泛上两分苦笑,“她的心思我最是明白。”
嬴纵转过头去,鬼面之下的薄唇微抿,在这夏日里带出两分凉意。
“权阀氏族之间,从来都以利益为重,哪里容得下别的心思,你我最是知道这个道理,你若真是疼爱郡主,便该将她许给西边长孙氏,这君临城,当离得越远越好!”
宁天流眼底沉色泱泱,却并无意外,他怅然呼出口气,亦是转过身将眸光落在远处,“果然是无情之人,也罢,你若被我说动反倒要将我失望,我若不来,心中对你有怨对微倾有愧,如此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算什么都没做。”
嬴纵听他之言并无所动,宁天流又眸色复杂的看向他,“你欲求之人是谁?”
嬴纵呼吸微滞,眸光愈发森寒,默了默他忽然转身朝亭外走,宁天流挑了挑眉,看着他的背影走出亭子,正以为他不会回答,耳边却又飘来他那低寒之声。
“她已死了……”
宁天流眸色骤变,看着那寂凉背影眼底渐渐浮起一抹深思。
嬴纵脚步一转并未往栖霞宫里去,反倒是走上条小径,撩黑的长袍迎风而鼓,便是相隔十里也能叫人感受到他身上逼人的威慑之气,他的脚步有些疾快,好似心头被挑起了什么烦乱之事,刚转过一道弯,一个人影蓦地撞了过来!
被撞翻在地的小太监抬头的瞬间面色便变得惨白,急忙磕头请罪!
“奴才该死,求王爷饶命!”
嬴纵眸光微狭,哪有心情治罪个宫人,正欲不理耳边却听得“哐当”
一声,眸光一扫,那踏出去的脚步就顿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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