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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老朽因为与萁儿她娘……”
他望了此时在一边正满脸古怪的安萁一眼:“与她娘之事,闹得满城沸沸,被引为笑谈。
家里也视之为奇耻大辱,将我逐出家门。
带着萁儿流落至长治,更穷困交加时,幸得大人府中正缺管事,见我可怜又初通文墨,不以我荒唐事为异,将我收留。”
“虽我远宋已再不得以本国人为奴,但也允许家臣存在。
我名为管家,实早已自认大人家仆……”
他不断絮絮叨叨着,言下之意却是三少爷您既然有心,就别羞涩了,这都是该当的。
接盘侠谢修齐却早已委屈得有点想哭,面上羞色更浓,只恨找不到个地缝钻进去。
良久,他苦笑一声,终是正色道:“安伯,您与陆伯伯情分,名为主仆,实为兄弟,小侄自是知道的。
小侄与二虎又何尝不如是?总是安伯与二虎淳朴,陆伯伯与我当时,却是无半点挟恩图报之意的。”
“如今,小侄闯下大祸,痛定思痛,反思往日种种,早已悔之莫及。
以往之事也就罢了,今日开始,此事却万不可再。
否则,小侄只能找颗老树吊上去,无颜再为须眉了。”
他无比诚恳地看着安老管家言道。
“是啊爹爹。”
安萁听着自家少爷这些话也是展颜一笑,却是望向安老管家为之帮腔道:“少爷如今真的变好了,别说不再酗酒了,少爷早已是滴酒不沾。
如此,家中每日花费倒是骤减,倒也还可以支应。”
随即,小姑娘的神色中更有了一丝眉飞色舞:“且即使少爷缺钱了也不用找大人,更找您来要。
要知道,少爷昨日画了个三什么图,二虎拿到街上去问,有人足足愿出四十金来购买此图之法呢!”
安老管家已是悚然动容:“此言当真?”
他急急问道。
安萁顿时嘟起了嘴巴:“爹爹,女儿长这么大,何曾有一事一言欺骗过您?这事二虎也知道的,街面上周家铁铺更清楚,您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对了,少爷昨日还在二虎家大发神威,帮二虎赶跑了那趁人之危的钱家小人呢。”
她说着,又是神采飞扬地将二虎家发生的事也是说了一遍。
安老管家已是无比震惊,他不住端详着在一边苦笑的谢修齐,仿佛要在他脸上看出朵花儿来。
二虎家倒也可以算是灵机一动,换了一个熟读经书礼仪又不那么死脑筋的儒生,时日久了也自会想到——只是也许没他那般当场急智罢了。
但那什么闻所未闻的三视图……原理倒不复杂,却别出蹊径……难道又是灵机一动?
那三少爷这短短一日间,灵机未免也动得太多了点吧……
难道萁儿说得是真的……
只是,怎生可能?子不语怪力乱神,自己也是读了几句圣贤书的。
祖王殿下所创之科学,更是言万事皆有科学解释,神鬼之说纯属无稽……是以,萁儿所言,又怎生可能?
安老管家心中惊疑未定地不断想着,面上却已有大喜之色:“如此就好,只盼三少爷从此悬崖勒马,如此,大人必欣慰之至。”
话虽欣喜至极,言却不太由衷。
谢修齐见状已是再次暗自苦笑了一声,心中倒也是有几分理解。
近十年根深蒂固的印象,仅凭几件可认为是取巧、更没亲眼所见之事,又岂能扭转?安老管家如此,陆伯伯又何尝不如是?
如此看来,自己将全盘谋划深藏心底,更引而不发,却是对的……
此事虽自己已渐有计划,但所涉甚大,操作起来更容不得半点差错。
心存怀疑的友军,倒还不如不用。
而更只有当自己将姐姐一手救出大难、铁证如山之时,才是在这些友军面前证明自己、彻底抹除前任为自己留下种种恶名之日!
青年心中细细思索着,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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