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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柳峻被吵醒,阴冷着脸坐在客厅里。
客厅除了他外,还有十几个人。
最前面站着两个人,躺着一个,其中一人满头满脸的血,还有一人胳膊挂着一边,显然是骨裂不能动了。
“……要不是他踢翻了我房里的凳子惊了我一下,我翻身躲了一点,我真就被他一锤子砸死了。”
“大当家您看看,他这左额头可真的开瓢了。”
这锤子砸的也是巧,多一点估计头就真的爆了,柳峻道:“你看清是谁打你了?”
“看清了,咱们牛头山拿铁锤的还有谁?”
柳峻看了一眼李才有,又指着挂着手臂的人:“你也看到了?”
“看、看到了。”
那人疼的一头的冷汗,也算是个好汉,一直忍着,“我睡一觉醒,站屋檐解手呢,就听到了风声,一锤子砸我胳膊上。”
“我这胳膊,解手都扶不了了。”
那人说着,怒瞪着李才有。
“我根本没有!”
李才有要辩解,柳峻指着他,“没让你开口。”
李才有一脸郁闷地提着锤子站着。
“我的尾巴骨裂了。”
躺着的那人疼的直哼哼,“我、我也是半夜起来上茅房,就有人照着我屁股抡过来,要不是黄毛提醒我,我可……可就真死了。”
“李把头,你也太缺德了,半夜下手,我们和你无冤无仇啊。”
在这三人一侧的另外一位年纪约在三十出头精瘦的男人道:“这件事,决不能这么算了,我的兄弟不能白白的伤了。”
“有人得为这事负责。”
李才有怒了:“你说话阴阳怪气的,难道他们三个人还真是我打?我半夜不睡觉,去打你兄弟?”
“我他娘的要真想杀人,抡完锤子还有你说话的份?”
李才有白了他一眼。
“那你说谁打的他们?”
王长喜问道,“还有用大锤?更何况,老六可亲眼看到你了。”
李才有骂道:“我没有!”
“那你在哪里?”
柳峻道,“谁能证明你没有?”
李才有神情一顿,他刚才在做什么,也不能告诉大家……说出来,被柳峻怀疑了,后果比打伤三个人更麻烦。
“我在家里睡觉。”
李才有道。
“你没有,我去找你的时候,你正提着锤子要回家。
衣服穿的整整齐齐的。”
有个跟班跑腿的少年道。
李才有一抬锤子指着少年:“你他娘算泡屎,这里有你和我说话的份?”
“什么东西。
是人是鬼都能来质问我。”
他说着,瞥了一眼王长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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