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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岩本身就长了一副好皮囊,面如刀刻,眉目似画。
如今醉得糊涂,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眸垂眼看着她的时候,眼尾微弯,状似桃花,眼中仿佛溢满浓重缱绻的情愫。
他的高定西服也皱了,有一股别样的诱人感。
二人视线交汇,一时间,姜屿心中蓦地腾出难以名状的情绪。
她匆忙避开眼,转开视线,正想对董宁宇说:你送他上去吧,我在这儿帮你看着布彦山;哪想,董宁宇迅速地说了句“谢了啊”
,砰地关上车门,一骑绝尘。
徒留扶着醉酒梁岩的姜屿,独自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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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屿将梁岩的左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搀住他的胳肢窝,费劲地把他扶上电梯、扶到了九楼901室门口。
她喘着粗重的呼吸,冷冷道:“把你的钥匙掏出来,掏不出来的话,你就躺门口好了。”
梁岩半睁着眼,目如一泓秋水。
姜屿昂着小脑袋,瞪了他一会儿,发现他根本半睡半醒,基本丧失意识了。
她没有办法,只好伸手去掏他的裤袋,好在成功掏到了一串钥匙。
五把钥匙,姜屿认得其中那把开门的钥匙,随即插入锁孔,将门打开。
她扶他进去,送到沙发上。
姜屿终于松了一口气,累得瘫倒在侧边的沙发座上。
趁着这会儿,她终于能好好地端详一番,这个曾经她很喜欢很喜欢的男人。
他闭着眼,清高的眉棱骨间满满的英气,鼻梁高挺,嘴唇红润。
依旧是一副俊朗的容貌,意气十足。
肩宽腰窄,身形颀长挺拔。
经过岁月的沉淀,他身上原有的那股矜重变得愈加沉稳。
这些年,姜屿见过不少好样貌的男人,与他相像的也不是没有。
加州理工不缺少俊朗面孔,硅谷遍地青年才俊。
但是总有这么一个人出现之后,你的眼里就再难看见别的人。
为了忘掉他,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开始新恋情。
甚至,很多时候,她怀疑新的痕迹早已将旧的痕迹抹去。
就像硬盘,永久删除某些内容的最佳方式就是覆盖。
但是,哪有那么容易呢。
可是,说起来,又能怎样呢。
都是成年人,大抵只能人前一笑而过,人后,避之惟恐不及。
姜屿坐了十来分钟,然后给董宁宇打了个电话。
董宁宇:“喂,姜屿,有事吗?我正要扶彦山下车啊。”
姜屿缓缓道:“吃饭就不必了,你答应我一件事,今晚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你明白的,这对我们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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