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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您形容的也太贴切了点,我家王凯旋同志一共就那么点优点,全给您夸到了。
“哼,那个小胖子……”
老木头忽然狡黠地一笑,“有点意思。
他打了土司的傻儿子,还烧了神巫的庙堂。
呵呵呵,这可是村子里百年难遇的大事。”
我听老木头的意思非但没有责怪,还有褒奖,难道土司家与他有仇,要不然怎么会笑得如此欢快。
查木大叫:“什么,他,他打了阿狼?哈哈,那个,那个土司家的傻狼?”
老木头含笑点头叫他轻点声。
查木吹了一个口哨:“这有啥好怕的?那个坏东西仗着自己是土司的儿子,到处欺负人,明明是个傻子,还想霸占学堂做小老师,我呸!”
查木挥了挥拳头,“早该有人教训他了!”
我见老木头一家对胖子揍人事件持肯定态度,立刻明白,村中的人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些郁闷的民众,这里不再是一个封闭的国度,外面的思想、外面的新鲜事物在不断涌入。
土司的权威已经在慢慢瓦解,最后终将成为历史名词。
“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
老木头烧了一壶水,盘腿坐在竹制地板上,“阿狼家有私人武装,这附近的小寨子都听他家的。
你那两个朋友早前就逃出去了,说是要去抚仙湖。
土司已经命令附近的大小苗寨通缉他们。
你们现在要是露了身份,我可保不住。”
我一听“抚仙湖”
三个字,头皮顿时就麻了,忙问老木头:“你们寨子里是不是有一个叫‘白眼翁’的老先生?他,他收集蛊物,十分出名。”
老头木脸色一变,接着迅速地摇头:“不知道,我们村里唯一的蛊婆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没有你说的这个人。”
我知道苗地的人对蛊有特殊的情结,于是不敢再提此事,转问他那个胖子来了月苗寨,是不是接触过什么人、打听过什么事。
“这个嘛,他们一进村,就散了好些医用品,本来大伙挺欢迎他们的,蒋书记还带头开了欢迎会,土司也出席了。”
老木头回忆了一下,然后又说,“当天晚上,在蒋书记的陪同下,他们被请到土司大宅去过夜。
至于谈话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第二天阿狼就肿着一张猪头一样的脸在寨子里贴布告,说那两个汉人烧了神堂、打了人,是来坏月苗寨风水的。
然后,发动了一大批的人去追他们,就连蒋书记也被连累了,躲在村公所不敢出来。
我看,你们要想找知情人,就去政府楼找蒋书记总错不了。
那晚他在,应该知道一点儿东西。”
我谢过了老木头,打听了一下政府楼的位置,查木说什么都要陪我一块儿去。
老木头说:“你就让查木陪着吧,你们两个都不会说本地话,要是被人套住了,还不是大家都麻烦?还有,这身衣裳换了,不长不短的,看着就不地道。”
我和四眼彼此相视而笑,也不跟老木头客气,将他拿出来的衣服当场换了起来。
换到一半,门忽然响了。
我心头一惊,其他人也都愣住了,不想那敲门声越来越急。
老木头凑到门口,厉声问:“什么人?”
门外传来了一阵哭腔:“是我,老蒋,快开门,要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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