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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王上以王子之身、暂署之职,却真正掌控一省监察,更一手发掘了当今王相。
然而要知道,他执掌和州监察那些时日,和州可也是风平浪静。
但为何当年王上会考评后得评‘极卓异’,更因之迅速被确立为王世子?”
他如是问着,杨宜章却已是猛然顿悟:“原来如此!
我说出京之时,父亲没教我怎么查案,却教了我一大堆选人用人之道……我还以为那是勉励我来日出头,力争王相呢。
我说我整日在监察使司闲得发慌急得团团转,您倒是一点都不为我着急呢……”
随之,他又皱了皱眉看了谢修齐一眼:“只是他之前声名狼籍倒也罢了,但既浪荡了这么多年,恐怕于学业上亦是毫无所得,连个秀才都不是。”
“我雍府与政府一般无二,也是于科考中选拔良才的。
他这半点功名也无,欲从科举之途也因荒废了太多时日,科学还好,儒学却并非旦夕之功。
如此,即使我见猎心喜……”
他有些纳闷地说着,猛然间却又是眼前一亮。
“难道……您是说……”
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已是向潘祥惊疑猜道。
潘祥顿时满意地颔首:“正是。”
“这就是当年祖王殿下赋予历练功族子弟三次征辟权用意之所在,其一自是为搜罗民间科考遗珠;其二,却不正正为了考验功族子弟察人用人之能,更为便于他们初出茅庐,渐渐建立心腹班底所设?”
“帝国监察体系的无数官员,难道皆只由科考而来?就如老夫,不也是当年被老公爷从民间征辟、再通过对应的特科试而入我雍府监察体系的么?”
“一个好汉三个帮,没有贴心可用之才,单枪匹马,何以监察天下?如今大人只是暂署,老夫也自是还能带大人您一程。
但考评后的路,却是需得靠大人您与您渐渐搜罗的心腹们一道去闯的。
功族子弟虽然天生就有位高权重之机会,但最终名重天下者几人?庸碌一生者凡几?重重考验,倒也还长着呢。”
他和蔼地看着杨宜章,语重心长地说道。
杨宜章也是心悦诚服地连连点头:“却不想祖王殿下随意一举竟都是用意深远至此。
所以……潘叔您说的我们还有一事未做却是缘于此?这谢修齐却是一个绝佳的可征辟之才?”
潘祥顿时满意笑道:“是的,别人不知道他的才能,我等还不知?大人见到此等卓异人才,不引为己用,更待何时?莫说他可能将是您的得力助手,即使您只发掘简拔一个普通英才,也将在您的考评上再添一笔光彩。”
“而他又岂能以普通英才视之?此人,却是让老夫想起了年轻时的王相……他若一直如此,再加以勤奋、假以时日,说不得……至少又是一个非功族监察正使。
甚至说不定,未来我雍府中枢中都能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悠悠道。
杨宜章顿时大点其头:“是的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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