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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宪却冷冷道:“但那夜事,你也没查清楚!”
严芳已是极为无奈:“我的好汤大人,这可真不是我不卖力——这样的事,都过去了这么久了,还怎么查?你还真当我帝国雍府象伪明的锦衣卫一般可以肆无忌惮用刑,密探无孔不入不成?”
“雍府乃堂堂正正的帝国监察机构,可不是伪明那伪皇帝的鹰犬。
除了那群权限极高的特勤,别说密探了,哪怕随便监视别人也是违律的。”
顿了顿,严芳又道:“那夜具体发生了什么,陆雨葳与谢修齐说过什么,当时又是否还有他人在。
可能只有三个人清楚。
陆雨葳与谢修齐那边自是毫无办法。
而那安秀亦是陆家忠心家仆,更全家都生活在陆府,连要挟都无从下手,难道我还能去绑了她来撬开她的嘴不成?”
“就算绑了她来,似那等全家都依附于主家生活,自己更是与家中小姐一起长大的丫鬟,恐怕死也不肯背叛恩主的吧。
更何况她知不知当夜内情还两说呢,你若是谢修齐陆雨葳,商量大事的时候哪怕你的丫鬟再心腹,你却会让她旁听么?”
严芳说着说着已是再次满眼无奈:“最为关键的是,那夜真的这么重要吗?那夜乃是陆雨葳探访谢修齐之时,就算此事背后有科党作祟,科党又岂会选了那夜,把私下暗斗的腌攒事摆在陆雨葳面前?”
“科党即使想找也找了谢修齐,却也绝无可能选那晚啊……难道他们密会谢修齐教唆阴私事,还早就预备着请陆雨葳军师在一边参谋指正不成?他们哪天不好选要选那天?他们又还要脸不要?”
严芳一连串地无奈说道。
“但我们就那夜没查清楚了!”
听得严芳所言,汤宪却是声嘶力竭地叫道。
只见他红着眼睛,仿若沙漠中的旅人渴望最后一片绿洲,又恍若落水之人紧紧攥着最后一根稻草。
“严大人,若是真有科党,我就有救了,有救了!”
汤宪已是满脸狂热:“如若此事确系科党所为,涉及党争。
我只要调查得证据确凿,再以此为凭向我恩师一番哭诉,恩师会怎么想?”
“科党利用此事做手脚,更直指我背后所靠。
我只是不察,更因我在恩师门下为儒党积极奔走,才遭此横祸。
以一人对一党,以寡敌众;以无备对蓄谋,以明敌暗,谁能不输?”
“恩师若事后也对我弃若敝履,岂不是非但正中了科党的奸计,还连自己门下卖力奔走的门人都保不住?日后又谁敢替恩师卖命,替儒党张目?”
“到时,我恩师想必就不会厌弃我,更反会对科党起同仇敌忾之心,对我起同情护犊之心了——一言以蔽之,若无科党,我就是与同僚争权而愚蠢至极的罪人。
若有科党,我反倒是因身为儒党门下而遭科党暗算的烈士了!”
“所以,只要其中有科党的影子……哪怕我于此事干下再大的蠢行,恩师也不会放着我不管的!
我就有救了!”
他一连串地声嘶力竭叫道。
严芳眼中已是浓浓的苦笑:“我又何尝不希望如此。
但其中确实没有科党存在,那只是你已无任何根据的臆断——”
他话音还未落,汤宪却猛然打断了他的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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