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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世达随手拨了拨,懒得打开细看,“补正晴的窟窿简直九牛一毛。”
“我打算处理掉跑车。”
梁泽说,“折下来应该能有三百多万,有了现金流,能缓一阵。”
“卖车?再说吧。”
梁世达起身上楼,“哦,对了,依洄还来的那堆东西,麻烦你帮忙处理掉吧,我不想看见。”
梁泽答应下来。
他打开袋子,发现最底下还躺着岑依洄的小香猪储蓄罐。
小猪头顶那块“妈妈≈ap;依洄-买房基金”
的亚克力牌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祝正晴一切顺利”
。
打开储蓄罐底部的盖子,一沓百元现金掉了出来。
梁泽数了数,总共一万三千四百港币整。
对于高中生而言是笔巨款。
但若想在香港买房,大约只能买一平方尺。
若想用这笔钱解救正晴,更是杯水车薪。
脑海中浮现岑依洄在梁家门口的模样,看着纤瘦柔弱,却背了那么大一只书包。
梁泽忽然想,假如岑依洄按照原定计划,真正成为他名义上的妹妹,好像也不错。
-
岑依洄存了好多年的买房基金,连带储蓄罐全送出去了,一切从零开始。
她窝在浦江边高级酒店的沙发里,盘算着找时间与母亲认真聊一聊未来计划。
母女俩未来是在申城安居,还是一起回香港。
尚未寻到合适的机会与母亲聊计划,周惠宣却在她期末考试那天,特意在校门口接她放学,说要带她去饭店。
到了包厢门口,岑依洄不太情愿:“是和你的新男友吃饭吗?”
“不是,陈俨最近在出差。”
周惠宣牵着岑依洄的手进包厢,在门口,无端地顿了片刻。
岑依洄从母亲的眼神中,第一次读出犹豫不舍,她以为周惠宣永远不会有这种脆弱的情感。
心中升腾起异样不安的恐慌,岑依洄注视着母亲推开包厢门。
看清餐桌中央的人时,她瞬间僵在原地。
岑寅跃,她的父亲,法律上判给的抚养人。
他正微微笑着,拉开椅子起身,“依洄,你长大了。”
告别岑依洄低下头,掰断手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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