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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立马看风使舵,跟着说:“我也是这么个意思,老胡同志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得透过现象看本质。
平时我怎么教育你来着,以貌取人要不得啊。”
四眼倒是爽快,直接将背包甩在解放车上,学着老电影里的桥段,朝这位阿松哥一抱拳,二话没说爬上了车。
胖子还打算废话,直接被我和Shirley杨架上了大卡车。
我给阿松哥递了一支烟,他看都没看就接了过去,凑在鼻子底下一嗅,咧嘴笑道:“洋货,好东西。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要是不方便,我直接叫你鹤大哥也一样。”
我见此人还算上道,知道有些事情问不得,就顺着他的口气编了下去:“实不相瞒,小弟和朋友是到南京办货的。
半路出了点意外,实在没办法才想到了老祖宗留下的法子……”
阿松连连摆手:“这是哪的话,鹤大哥太见外。
我们掌柜的一看见铜鹤振翅就知道是鹤唳风声故人远到,不瞒您说,我出来的时候赶得急,嘻嘻嘻,贴身的裤衩都没来得及套全乎。
各位多担待点,一切事情等到了草堂再说。”
我虽然不知道他说的“铜鹤”
是什么玩意儿,但估计跟Shirley杨口中的探测装置差不离儿。
因为不熟悉,眼下我们对彼此都存着三分恭维四分距离,话不宜多,说的也尽是些场面话。
原本只是打算让他载我们一程,送进城就算了。
没想到林家草堂规矩颇大,非要请我们几个过门喝茶。
我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也不知道鹤家与林家近几年是不是还有来往,万一露了馅儿,叫人家看出来我们是冒牌货那可怎么使得。
我让Shirley杨和四眼坐在后排照顾受伤的胖子,自己攀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一来是方便观察沿途的情况,二来也是提防阿松耍心眼儿。
老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这趟回国之旅实在算不上顺心,眼下要是再被人下个绊子,那以后回去也就真没脸说了。
夜凉风寒,郊外的小道很不好走,一路颠簸忐忑,我胃里那点隔夜饭差点给折腾出来。
解放车一路风驰电掣,沿途的红绿灯全不放在眼下。
阿松解释说最近城里搞大建,很多地方连夜施工,到处都是渣土车,他开解放大卡出来有鱼目混珠之效,一般人不敢拦。
我问阿松草堂具体的位置,他说总店在老城南,现在要去的分店就在傅厚岗附近,当家的是林家大小姐。
草堂外铺内宅,占了半条巷子,是五进三出老宅门。
他说的那条街我心中有些印象,当初赵蛤蟆带着我满南京城地溜达,还特意领我去了那条颇为怀旧的民国巷看风景。
那一片的建筑多是前清年间就竖起来的胡同巷,住房结构有点像北京的大杂院,但又不尽相同,基本上都是单门独院的二层古宅,外头围着一圈青砖乌瓦,绿满了爬山虎,遇上落雨斜阳的时候,颇有些风雅。
听说要去的地方是自己熟悉的,我心里头顿时松了半口气,不再像刚上车时那样满心戒备。
解放车行至城西的时候,果然看见遍地的渣土泥山,不少修路工人挥动着铁锹在路边挥汗如雨,昏黄的路灯一照,整条路上腾起了一层似烟非雾的薄纱,给酷冬的夜晚平添了几丝生气。
后排那三个早就累趴下了,我强打着精神跟司机阿松一路大侃,总算在眼皮子打架的时候熬到了目的地——林家草堂。
胖子等人睡得正香,阿松在草堂门口猛地一刹车,他们纷纷惊醒过来。
四眼挣扎着坐起身,到处找他的眼镜:“火车怎么停了,南京到了?”
我伸手拍了拍他脑袋说:“大律师你这一觉可算睡回去了。
快睁开眼睛看看,南京?草堂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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