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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苏思琪怎么愤懑不满,沈孟青在她家盘踞下来已成事实。
之所以用盘踞二字,是因为她觉得沈孟青这是赤、祼祼的土匪行为,跟他平时冷傲高贵的形象完全沾不上边。
明明赖在她家里,还诸多挑剔,不是嫌沙发不够软,就是嫌床太硬,不是嫌家里阳光不够充足,就是嫌卫生间太小。
苏思琪很想回他一句:嫌不好,立马走人啊!
放着自己的大别墅不住,硬挤在她这小窝里干嘛?
洗了碗出来,苏思琪瞟了一眼客厅,贵人居然没在,正奇怪,一伸脖子瞟到阳台上的身影。
她慢慢的踱过去,夕阳夹在楼宇中,正缓缓西沉,瑰丽的色彩镀在云层上,染红了半边天,堆锦一般绚丽多彩。
风夹着城市蒸腾的热气,扑在脸上和身上,并不是太舒服,男人的白衬衣被吹得鼓起来。
白衣胜雪,自有一种淡雅的贵气。
苏思琪见过太多男人穿白衬衣,都是所谓的精英,可在她眼里,他们跟西餐厅的服务生,发廊里的发型师没什么两样,总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
只有沈孟青是个例外,他能将白衬衣穿出另一种散漫的味道,优雅而贵气。
苏思琪突然怔住了,这一幕象似曾相识,她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又仿佛只是幻觉,大概因为太熟悉,所以产生了幻觉。
走近了,才发现他在抽烟,淡蓝色的烟雾扶摇直上,慢慢消散在空气里。
俯瞰脚下,车流如河,行人如蚁,芸芸众生,皆有百相。
苏思琪倚在阳台边,静静的看着楼下经过的陌生而模糊的面孔。
有时侯她闲得无聊,也会在这个时侯站在阳台上吹风,看着底下的行人和车流发呆。
突然觉得男人温热的大手在她头发上摸了摸,一抬眼,撞进男人温和的笑容里,苏思琪怔住了,她很少见到他这样明朗的笑容,嘴角微勾,笑意便从嘴边一路延伸到眼底,如沐春风,刹那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他在她头发上揉了一把,声音柔柔的,象是带着一丝宠溺:“又发呆了。”
苏思琪如坠梦境,愰惚间又产生了幻觉,竟然揽住他的腰,傻呆呆的冲他笑。
男人慢慢低下头来,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一下倒让她惊醒过来,慌忙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想干什么?”
男人一脸轻风云淡,他直起身子,弹了弹烟灰,淡淡的说:“你揽着我做什么?”
苏思琪满脸通红,大概是站在这样高的地方,被这漫天云霞摄了心魂,所以才一时意乱情迷。
最可恨是这个妖孽,谁让他冲她笑的?
这一刻,苏思琪有些明白为什么沈孟青这么不好侍侯,还是有女人成群结队的往他身上扑,那双眼睛真真是勾魂夺魄,稍有不慎就陷进去了。
还好,她悬崖勒马,保持住了理智。
答不出来,她只好快快的进了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慢慢平复狂乱的心跳。
一直到可以若无其事了,她才走出来,沈孟青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出来,说:“泡杯茶来。”
苏思琪撇了撇嘴,偷偷做了个鬼脸,到厨房里去泡了两杯茶,刚走到餐桌边,就听到敲门声,她看了沈孟青一眼,贵人坐得四平八稳,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她只好把茶杯放下,自己跑去开门。
始料未及的是,门外竟然站着陆天臣,他一只手里捧着一盆花,另一只手里提着一个哈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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