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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知新支吾地道,“我是这么想的,柳惠蓉不是说,朱淑君经常被骗吗?那有没有可能,她们的客人里有搞诈骗或者传销的?”
他说完这句嘴就顺溜了,越想越觉得合理,声音也大了起来:“朱淑君跟江静澄都没上过什么学,收入又高,金钱来源还有点难以启齿,简直是诈骗犯的完美目标啊!
本来那群人赚钱也没什么底线,要是消费的时候见到这么个绝佳的机会,我觉得,很难忍得住。”
“你要这么想的话……”
黄哥沉吟了句,肯定了他的想法,“逻辑上没有问题。”
徐钰高声叫道:“那也太惨了,人财两失啊!”
其余同事的潜意识里也不是没有这个猜测,只是一被他点破,嘴里跟尝到苦胆似的,纷纷开始觉得痛苦,抱头叫嚷道:
“咱们的思维是不是过于发散了?怎么就讨论到这一块儿了?”
“我觉得挺符合朱淑君的情况的。
她接待的基本都是有钱人,那可是高端玩家,利用她想赚快钱的贪婪心理,随便整点什么话术,那不是手到擒来?”
“我的老天啊,现金的流向本来就不方便查,你要是再来个诈骗,咱们连个努力的方向都没有了!
会所几年前就被端了,当时拿到的客户名单也不完全,这接下去要怎么查啊?”
何川舟听到他们在叫自己,搪塞地“嗯”
了一声,看着执法记录仪里的影像开始走神,没关注他们说了什么。
录制再播放出来的声音总是有些失真,加上不大平稳的摄像头,斜倚在沙发上的柳惠蓉隐在半明半暗的光色里,有种难以揣测的距离感。
徐钰问她:“你说朱淑君经常被人骗,具体是什么程度的受骗啊?”
询问到后面的环节,柳惠蓉明显耐心告罄了。
临近开店时间,外面也陆续出现一些嘈杂的人声。
柳惠蓉左手捏起一撮长发,挑拣着发黄的发梢,心不在焉地道:“具体的我可不知道,你去问孙益姚啊。”
徐钰变换着问题试探她的口风:“那孙益姚跟朱淑君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呢?你平时跟朱淑君接触的时候,有没有听她说起过什么重要的人?”
柳惠蓉好笑道:“又不是小学生,谁跟谁手拉手上厕所就是关系好,我怎么知道她私下认识了什么人?而且她这种情况,能交到什么真朋友啊?顶多就是狐朋狗友。”
徐钰:“朱淑君那么多钱,一分都不剩了。
毕竟共事那么多年,你一点口风都没听到吗?”
柳惠蓉长叹一口气,唏嘘道:“我只能说,美貌加愚蠢,是一件很不幸的事。”
何川舟按下暂停,抬起头时,周遭的空间跟消了音似的,众人已经敛了声息陷入安静,动作一致地望着她。
黄哥放下手里的杯子,问:“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算不上是发现吧。”
何川舟揉了把脸,强行让自己的大脑保持绝对的清醒,“柳惠蓉……你说她跟朱淑君不熟吧,她其实给你们透露了过多的细节。
比如朱淑君被客人求婚,被某人哄骗,被孙益姚半推半就地带入行。
我不认为这些是平时没有交集的人能够知道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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