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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的窗外,蓝天耀眼,白云都在下方,铺成了一片白茫茫的云“地”
,飞机的影子投印云上,让人有身在仙界之感。
岑宇桐呆呆地,将自己完全地放空。
回到海城之后,就像是要逼自己将三丫的事当作一期普通节目来做一样,岑宇桐立即投入补充采访与后期制作中。
忙,忙,忙……在编辑室里编片,看素材带上,三丫被白布遮住的身体,三丫被送上车,被搬下车;看老柳的感激,老柳的伤痛,老柳的遗憾;看她自己的惊喜,她的害怕,她强忍的情绪。
她用那些画面把自己的脑袋全部填得满满。
终于,又忙了两个整天之后,题为《生命的延续》的节目顺利过审交播。
夏沐声从京都赶回来审的片。
审片的时候,依然是一句话也没说,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幸好如今岑宇桐已经习惯了他不说话,就是代表了“满意”
,否则还不知怎么纠结呢。
初审完,本应跟夏沐声与于震去海城电视台终审,但她默默地等他签字完,请假说不陪审了。
她没说原因,可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以她的精神状态,实在是不能把节目又再看一遍、再受一次折磨了。
走之前,于震悄悄同她说:“宇桐,一起吃晚饭好么?”
岑宇桐摇了摇头:“改天好了。”
于震倒也不勉强:“那你好好回去休息休息。”
“嗯。”
岑宇桐应道。
应是这么应了,又哪里真会休息得下?前两天就是这样,闭上眼睛也关不上思维的频道,仿佛仍旧暴露在直播镜头之下,悲伤无处遁形。
“12点”
,是她现在最想去的地方,她想要看到沈一白,哪怕他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就算他真的不在意,她也不会在意他的“不在意”
。
沈一白乍见她走进来,愣了一下,随即倒上一杯热水,平平地推到她面前。
岑宇桐坐在吧台,握住了白磁杯,热水的暖意隔着杯传导到手心,从外面带来的寒意一扫而空。
沈一白依然故我地做他的事,间或看她一眼,始终没多问。
终于,他忙完了,将手抹干,静静地陪她。
那深邃如井的眸子叫岑宇桐忍不住想要对他倾述:“大白,有一个小女孩死了……”
沈一白往她的杯子里加了点热水,说:“我有看新闻。”
岑宇桐的眼泪又再充满眼眶,沈一白递上纸巾:“首先,你尽力了;其次,她解脱了;其三,她的亲人释怀了。
那么,你又在伤心什么呢?”
岑宇桐说:“可,可我们本以为她会得救……”
沈一白说:“你不能用你的悲悯之心来折磨自己,宇桐,这辈子你还会遇到无数次的分离,你会遇到无数次的无能为力。”
岑宇桐小声地道:“我懂,大白,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心里真的好堵,好堵……”
沈一白说:“不要想这些了,睡一觉就好。”
“我……睡不着……”
沈一白高深莫测一笑:“要不,我帮你点睡穴?”
“切……”
岑宇桐被他逗得咧嘴一笑,“好啊好啊,你要真会点穴,干嘛不摆个神医铺子,专治失眠和各种疑难杂症?”
沈一白笑道:“若非怕麻烦惹是非,要摆神医铺,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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