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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今日何必做这个好人,奴婢看那个芳贵人看您的样子,也不见得就是领您的情意。”
碧儿扶着漪房,在藏漪宫殿前的穿花廊子下面散步,这是漪房的习惯,每用了晚膳,漪房就带着近身亲信的宫女们在小园子里面散散步,既是养身之道,也是为了在这个深沉压抑的深宫里面,寻片刻的宁静。
在这里散步,不会遇上后宫诸人,只是她一个人可以做主的小小天地,安然舒适。
漪房手里把玩着抽出新芽的柳条,上面翠色骨朵儿蕴含着即将绽发的蓬勃生机,犹如这后宫中无数花一样南年纪的少女。
“她?她的想法,对我有什么要紧。”
“娘娘,您就是心太善了,皇上都偏着您,您又何必把她这个不知进退的贵人放在眼里。”
碧儿不满的嘟起了唇。
“碧儿,别胡说,既是贵人,也是咱们的主子。”
翠儿厉声冷斥。
碧儿被这么一吼,低下头不敢辩解,嘴里还是在咕咕哝哝,“才不是我的主子,我的主子只有娘娘一个人。”
“碧儿,你!”
翠儿无法可施,气的厉害,漪房却毫不在意,“好了,她不过随口一说,这么也没有外人。”
碧儿听见漪房帮她说话,立马又欢天喜地起来,漪房看到她纯真的笑颜,有片刻的失神。
碧儿这种性子,实在不适合留在她身边,做她心腹之人。
单纯,直爽,容易被人利用。
可当初决定将碧儿留下来,漪房也正是看在碧儿的性格上。
她需要一个这样的人,时刻提醒自己,不管在这个深宫里如何血腥争斗,如何尔虞我诈,她还是一个人,决不能迷失了本心。
漪房在期待,希望她还能有回复本真的一天。
翠儿不似碧儿纯善,当然明白漪房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别有它意,却也无法领悟其中深意。
“娘娘,是否要奴婢盯着点璇玑宫那边,若是芳贵人再有个好歹,奴婢也好禀告皇上。”
漪房摇摇头,“不必了,今后芳贵人的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向我禀报。”
翠儿觉得漪房有些轻敌,“娘娘,芳贵人如今对娘娘可是有些误会的,万一……”
漪房浅笑,泰然自若的摇着手中的纱扇,“翠儿,你认为,这宫中,是谁在做主?”
翠儿一愣,随进恭敬的道:“自然是皇上。”
漪房舒出一口气,看着远方,声音迷离,“是啊,是皇上,而不是本宫。
所以一切还是掌控在皇上手中的好。”
虽然不是很明白漪房的意思,不过翠儿还是记住了漪房的话,从此将璇玑宫彻底放在一边。
远山近水,雕梁画栋,都是皇上的。
这个宫里,只能有一个主子,若是不知进退,就是犯了他的忌讳,唯死而已。
她今日所做的,在他面前坚持了本该执行的权责,维持了公正,这是他希望看到的,也是他赋予她的权利。
而放了芳贵人一马,只是为了让他知道,她是个能够为他分忧的女人,是个能够在关键时刻,面对这压力仍然坚持底线的女人,但同时,她也保持着一份仁心,她不会去视人命如无物,更不会去挑战他的底线。
瞧,一个聪明有心计,能够在深宫中保护自己,却又心软的人,这样的一个女人,能够匹配他,又能被他掌控,那么,让他如何不会再投上更多的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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