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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想到夫君在深山中整整一天一夜未归,更是心急如焚。”
另外两个同门师弟师妹听得入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颜淡则对着面前的那根蜡烛想,唐周刚才看了她那一眼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在暗中讽刺她,还是别有用意?她又没有夫君,也没有去深山打过柴,更加不会织布,如果是暗讽的话,她应该不会一点都听不出来啊(太习惯想很多的某莲)……
“那女子只得孤身一人到深山中去找,最后她也只找到夫君砍柴用的斧头,上面还有血迹。
她觉得自己的夫君多半已经无幸,可是昨夜又刚巧下过大雨,把地面上的痕迹都冲淡了,没有办法顺着痕迹找,只能掉着眼泪回家。
就这样过去了整整十日,她已经快绝望了之时,那男子终是回来了。”
“她欣喜万分,忍不住问夫君,这十日他究竟去了哪里。
那男子便说,他那日在山里迷了路,正束手无措之际看见前方树林里有火光,便走了过去。
有不少人围坐在火堆边,其中有一个叫黄生的樵夫是十里外那个村子里的人,他便走过去同他们坐在一块。
谁知其中有一个粗豪大汉,本来正好好地在吃馒头,突然被旁边人的手肘带到,一颗人头就这么掉了下来……”
秦绮不由啊了一声,而小师弟则立刻把头缩进了衣领里。
颜淡撇了撇嘴,心道有这有什么吓人的,这类故事她在十年前就和小狼妖丹蜀说了不下十几种,中间还用妖术拟出一群活人来,连其中那人脑袋掉下来的模样都做得很真。
“他和那个叫黄生的樵夫都呆住了,隔了片刻,两个人拼命地逃跑,可那些没有头的人居然在后面追赶。
十日后,他们才找到了路,得以回家。”
唐周说到这里,偏过头嘴角带笑地看着颜淡,“虽然夫君这么说了,可是那女子心中还有些疑虑,隔了两日,这疑虑便更多了。
自从那男子死里逃生后,他们夫妻之间反倒不如从前那样亲近。
那女子有一回去集市,瞧见那樵夫黄生的妻子,便问起了这件事,谁知黄氏大惊,告诉那女子,她的丈夫死了有些时日了,被人抬回来的时候还是身首分离。”
颜淡不觉想,他讲故事便讲故事,老是瞧着她干什么,可见其中一定有古怪。
“那女子不安地回到家,只见她的丈夫正低着头在那里找什么,她不敢面对自己的丈夫,只好转身往外走。
可才走出两步,就觉得有一双手臂抱住了她,丈夫熟悉声音随之在耳边响起……”
唐周忽然倾身过去,从身后搂住了颜淡的腰身,缓声说:“我的头不知丢在哪里了,你瞧见没有?”
颜淡很不屑,就这样还想吓到她,未免差得太多,她随便讲一个都要有趣得多,便转过头去,谁知这时机把握得太好,他的唇正好从脸颊边擦过,径自停在她的唇上。
她一个激灵,用力推开唐周,连滚带爬地扑到秦绮身边:“哪里有水?脏死了,呜呜呜……”
一只水袋从斜里递过来,她看也不看就接过开始用水擦洗自己的唇。
太可怕了,她刚才竟然亲吻到了一个凡人,而且还是唐周,不知道洗一百遍够不够?
唐周见她这副好似饱受轻薄万分凄凉的模样,微微一皱眉,低声道:“你手上拿着的,似乎是我的水袋。”
这一道晴天霹雳顿时结结实实打在她天灵盖上。
颜淡僵硬地转过头看着他:“啊?”
唐周转头看着秦绮:“看来她是被吓到了,换你先来罢。”
秦绮拍拍颜淡的背,利爽地说:“你也别难过,不过是亲一下嘛,要是觉得吃亏就去亲回来好了。
师兄,你说是吧?”
唐周很是受用:“师妹说得是。”
颜淡抱着头蹲在地上,心神俱伤。
“……我就对那只鬼说,你没腿有什么了不得的?我还没胸呢……”
秦绮呼出一口气,吹熄了一支蜡烛,看着同门师弟,“该你了。”
又是一轮下来,地上的蜡烛还剩下寥寥十几支。
颜淡依旧凄凉地抱头蹲在地上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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