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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停了片刻:“我叫谭小苦,是这屋的主人,你们为什么要住到我家里?”
杨云志道:“你就是房东啊,我们是远乡来仙人寺烧香求雨的灾民,你不在家,向你们的族长暂借贵宅住两个晚上。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谭小苦说:“既然跟族长说了那也一样,天下没谁顶着屋子出门,只是不要坏了家具什么的。”
杨云志说:“房东放心,我们都是吃苦人,知道钱来之不易,保证不会损坏东西——进来坐一会儿吗?”
谭小苦从门缝向屋里窥看,然后说:“不进屋了,走的时候麻烦你们还跟族长打声招呼。”
谭小苦走后,熊杰从立柜后面出来,吩咐杨云志:“你赶紧回仙人寺去,再过一个时辰如果你不下来,我就领着兄弟们上山。”
一个多时辰过去,杨云志仍然没有回来,熊杰就知道上面情况正常,舒祥林正等着他上山商量什么事情。
熊杰一行来到仙人寺已是上午,了空在大雄殿打坐念经,他刚刚打发了一拨人,如今又来了一拨人,而且个个面相凶恶,心下便知道来者不善。
熊杰先给观世音菩萨上了一炷香,默祷保佑有喜事临门,然后才上前打招呼:“老和尚,我们来贵寺烧香,想借个歇脚的地方。”
“真空,真空在哪?”
了空叫道。
喊声甫落,殿后闪出一个小和尚,双手合十道:“弟子在,请师父吩咐。”
了空的身子仍然纹丝不动:“领施主去客舍歇息。”
真空向熊杰双手合十:“施主有请。”
转身在前面导路,至一房前从袖子里取出钥匙开锁,“舍中简陋,委屈了施主,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熊杰进入舍中,一股艾香味和汗味扑鼻而来,知道这正是萧子玉他们住过的房间,而舒祥林就住在隔壁。
他向真空挥挥手:“小和尚你走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方便的话把我的同伴领来。”
真空道:“施主自便。”
真空走后,门外传来一声干咳,熊杰回头看时,见是杨云志,遂问:“军师呢?”
杨云志手指隔壁:“他在等你。”
熊杰来到隔壁,舒祥林把门掩上,然后一起坐在床上问道:“萧子玉走远了吗?”
熊杰回道:“应该早到家了。”
舒祥林忍不住笑道:“他这一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熊杰问道:“军师不是说有要事商量吗?夏妃墓是空的,这荒岭孤庙还有什么好事?”
舒祥林说:“我怀疑萧子玉所挖的墓只是夏妃疑冢。”
熊杰吃惊地望着舒祥林:“此话怎讲?”
舒祥林说:“了空的表现告诉了我,这两个晚上,他一直在禅房念经敲木鱼。
他敲木鱼的声音急促,混乱,毫无章法。
一个有道行的老和尚如果没有心事是不可能这样的。
其实也不难理解,也许这仙人寺的历代方丈还承传了替夏妃守陵的义务,数百年过去,眼见坟墓就在他这一代被盗,心里自然会不安。
当黎明前夕,那些掘墓人垂头丧气地回到庙里,他木鱼声立即变得平缓而有节奏。
所以我敢肯定,他必定知道内情!”
熊杰说:“军师的话有一定道理,只是——他万一不肯说呢?”
舒祥林脸上露出得意的奸笑,然后与熊杰耳语,直说得熊杰连连点头。
熊杰回到大客舍,见众喽啰已经横七竖八躺在连席铺上,就说:“弟兄们抓紧时间睡觉,晚上准备大干一场!”
熊杰一伙睡下后,有香客断断续续从四乡来到仙人寺,不到傍晚就都下山回家去了。
真空几次来到客舍门外请熊杰他们用斋,但客舍内一片死寂,不见一人答应。
天黑后,众人肚子饿,吵着要吃东西,真空领着他们来到膳房,强盗们见都是斋饭,于是破口大骂:“清汤寡水的,不见一星油荤,你们这是存心要饿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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