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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响,一个水盆扔出房来,泼了外面人一身水。
旁边丫头们都失色:“老爷息怒。”
被泼中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本城莫知府。
水淋淋的莫知府气得只哼哼。
不及发作,房中莫夫人淌眼抹泪:“你爹没本事,把我儿气瘦一圈肉。”
在母亲怀里哼哼的胖乎乎莫小宝:“妈,我不行了,头晕眼也花,我要是不在,过节多给我送钱。”
头大的莫知府擦干身上水,进来就大怒:“这又怎么了?”
“为楚公子,这是个浪荡人。
前两个月为房里人,把好人送到衙门里。
他吃着碗里占着锅里,又和小宝争女人,一个卖笑的女人,也抬楚公子出来,小宝为你不敢得罪,回来就吓病,病上这些日子,你来看过几次?”
莫夫人一通说,莫知府晕头转向:“和楚公子争风才病?不是说受风寒。”
“上个月去,说等楚公子,我回来了。
这个月再去,又等楚公子。
卖身子的下贱人,他就占着。
我头晕了,我难过了,把她抓来,地上爬着学狗叫,不然我是不能活。”
莫小宝继续哼哼。
这是个难题,莫知府小官儿,和楚少傅差上十万里。
儿子哼哼不吃饭,妻子哭着说命苦。
家人来讨好:“老爷何不见楚公子去,说是为公子赔罪,其实把事情说开。
一个烟花女子,或许她扯慌也未必。”
“前两个月过路几个无赖,惊到公子房里人,左守备巴结公子,回回来逼迫我地方上盘查。
找不到人,就要听他的话。
城外枯井里,又有无名尸首若干查不出底细,我正烦着不敢见人,去见公子说得不好,又中左守备的坏主意。”
莫知府头疼不已,莫小宝听过,更哼得大声:“我不行了,快煮老山参来,吊一吊我的性命。”
莫夫人边哭边骂:“只有一个儿子,你不疼怎地。”
“老爷您想,楚公子为房中人和人争斗,那房中人或许有宠,或是公子风流。
青楼女子最爱胡说,说一声楚公子占着,也许只为搪塞小宝公子。
要是真的,老爷不去解开,青楼女子的话早就到公子耳中;要是假的,老爷去后正好解开。
把那女子抓来给公子陪不是最正经。”
一语提醒莫知府,他当即起身:“备轿,去城外楚家。”
家人一席话,莫知府茅塞顿开。
近两个月日日烦恼,不是追查无头案,而是治下大胆的人,惊吓楚怀贤房里人。
在轿中莫知府主意打定,这一次去,定然给自己解得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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