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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夫人立马落下泪来,半个身子伏在榻上捶床痛哭,
“她舅舅,不是我老婆子不仁义啊,是府上实在拿不出银子来了,这几年庄子亏空的厉害,她爹爹的俸禄多年不见涨,只出不进,侯府早已成了个空壳子,若不是这般艰难,我怎会亏待我那好媳妇,我也觉亏欠她,好媳妇走时怎么不把我这老婆子一起带走啊!
路上也好有个伴呢!”
白知宁冷眼旁观继续追问,
"
怎么有银子给叶先生五万两,没得给我姐姐多些银子?"
老太婆早有准备,锤床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若不是没脸见老侯爷,我早抹脖子随他去了,如今侯府这般落魄,我哪里敢死,那做法事的银子可是将侯府的地契房契全都抵了出去,就连老婆子我的棺材本都押了进去,她舅舅您是不知道我永昌候府的艰难啊!
如今我这好儿媳还有些银子治丧,等轮到我死了,怕是一卷草席就卷了了事了啊。”
白知宁闻言皱眉,知道这老太婆耍无赖,心头一口恶气未出,又被恶心了一嘴。
刚欲再掰扯一二,袖子被乔清舒轻轻拽了拽。
乔清舒软言开口,
“舅舅舅母,我带你们去祭拜母亲吧,祖母也累了,先让她老人家休息。”
见乔清舒眼神有深意,白知宁也不再多掰扯,众人出了福寿堂,往留芳园去。
路上沈文英淬了一口道,
“真真是少见!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婆母。”
白知宁自进了乔府,眉头就拧着一直没松,此刻见乔清舒面容憔悴,眼下乌青一片,就知这孩子定是为母亲丧事操劳了许久,心疼不已。
一进灵堂,见屋内陈设简单,就连棺材都只是寻常楠木的,白知宁直气的捶胸顿足,
“好舒儿,我看不得你母亲这般受苦,家里托我带了五千两银子来,我再私下给你一千两,还有老太太私下给的两千两,共有八千两。
你先使着。
若是不够,再来问舅舅要,定要让你母亲体体面面的走啊。”
沈文英也道,
“舒儿,你外祖母这两日急的病倒了,本是要随我们一道来的,若是她瞧见了这简陋摆设,怕是要气昏过去,万万不能让你外祖母瞧见这些,等头七她来,定要把这里安置体面些。”
说罢就从怀里掏出大把银票塞给乔清舒。
一颗热泪不自觉滚下,乔清舒心头升起一股暖意,虽说银钱是俗物,但却能明鉴人心。
上一世也是这般,白家贴补了大笔银钱给母亲治丧,忙前忙后,对乔清舒也关怀备至,无奈她那时看不清人心,被乔老夫人和亲爹挑拨了与白家的关系,这一世,她定要与白家拧成一股绳!
此时来祭拜的族人不多,乔清舒将白家夫妻引入东厢房,关上门粗略交代,
“舅舅舅妈,母亲没死,如今被我安置在京郊庄子上,今日你二人来的正好,我正有事情相求,头七那日还请舅舅帮我请个人来。”
乔清舒将事情简单交代一番,白知宁拧眉听毕,有些担忧,
“舒儿,你当真要这样做?”
乔清舒坚定的点点头,
“舅舅,来龙去脉等事情结束后我与你细细交代,但你要信我,我这么做是为了母亲和我自己,乔家是个粪坑我早已看清,我断不会在这里耗费精神气血!
但已知乔家辜负母亲,我定是要出口恶气才算了结!
那些个贱人一个也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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