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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你说我爹娘对他好吧?”
柳盼儿笑着笑着,便流出了眼泪,“从小到大,我爹娘对他就跟亲儿子一样,我和姐姐们小的时候一颗鸡蛋也没吃过,都给他吃了。
长大一些,为了送他去读书,我的两个姐姐都被草草的嫁了。”
“后来,你也就知道了。”
“我爹为了挣钱,还把腿给伤到了,现在做不得什么太重的活。
今年夏收的时候我爹去挑谷子,走不稳路,摔在了一泡鸡屎上。”
“他们一家,吸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
“就因为他是个儿子。”
“能摔盆!”
“能传宗接代,能给嫁出去的女儿们做依靠,所以他就能吃肉,就能读书,就能帮着他爹娘不干活尽偷懒。”
柳盼儿的脸上流下了眼泪,“哪怕现在三房挣钱之后不肯交到公中,爷奶居然也不说什么。
在城里买了宅子,说一句是给柳春生买的,这就轻轻放过了……”
“柳春生他还贪图岳父岳母的家业,跟他娘抱怨为什么要把神药卖给他岳母,若是他岳父没有后,那黄家的家业就是他的了。
说着说着,还埋怨起我招上门女婿来了,说是害他在外头被人耻笑。”
“二丫,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我爹现在,都还觉得他好呢。”
柳二丫给她递帕子,“盼儿,他会有报应的。
今年他没考上秀才,就是他的报应,以后还会有别的报应。”
柳盼儿红着眼睛,接过帕子擦眼泪。
“二丫对不住,我就是突然很生气,小的时候,我们姐妹几个,是有想过他将来给我们撑腰的。
出了门子的女人,在婆家受了委屈,可不就得靠着娘家父母兄弟给撑腰吗?所以知道他有这吃绝户的心思,就,就不知怎的,哭起来了。”
不过伤心过后,她倒放松了许多。
庆幸当初不但提着刀给自己改了名,还招了上门女婿,不然她现在早就被奶和那张氏随便不知道打发到哪里去了。
“盼儿,你这是大彻大悟了。”
柳二丫刚才仔细听着,现在就跟她出谋划策起来,“也是一件好事,你彻底看清了他们一家人,以后只有好的。”
“若是能就此分家,往后不再来往,那就更好了。”
“分家?”
柳盼儿愣住了,她之前想要招上门女婿的时候受挫,是用过‘分家’来威胁爷奶,但事实上并没有分。
因为那个时候分家,他们大房是要吃亏的。
后来这事也就没有了下文。
“二丫,分家爷奶是不同意的。”
柳盼儿摇头,“他们才不舍得跟他们的宝贝大孙子分开呢,对了现在还要再加上宝贝曾孙。
而若是把我们一家分出去,只拿几亩地,我们也不会答应的。”
她爹是长子,就应该要得大半家业,他们一家受了这么多苦,若是还被草草打发了,那她第一个就不答应。
见状柳二丫又想了个主意,“盼儿,你刚才不是说三房在城里买了宅子吗?那他们以后是要住到城里来的吧?”
柳盼儿点头,“柳春生说是收拾好就搬,不过好像只有他们一家才搬,说是柳春生要来城里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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