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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净从鼻尖哼了一声。
因为途中本来有几处需要露营的地方,所以事先就有准备帐篷,中午又带了干粮和水,现在就算不能到城里,也不是不能休息、不能填肚子。
将就一下就过去了。
偏偏这蒋井奎作死的要埋怨许如凉。
通过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蒋井奎彻彻底底就是个粗人。
昨晚住客栈,蒋井奎还说太安逸,住的不习惯。
现在不能住客栈了,却又来穷讲究,摆明了故意找茬,怎能叫他不生气?
妹妹脾气好,愿意忍这蛮汉,他却不能忍。
不争馒头还得争口气呢。
他瞪着蒋井奎下命令:“搭帐篷!
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蒋井奎眯起铜铃般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屑地笑了笑,挥挥手,示意属下搭帐篷。
他们都是寒族出身,饱受士族排挤,靠卖命挣下军功才有今时今日地位名望,与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士族子弟简直相看两厌。
若非看在许如净是如佑亲外孙的份上,几乎都不带搭理他。
边下马搬行囊。
边吹起了口哨。
挑衅意味十分明显。
许如净气得气血上涌。
这些蛮夫简直无礼!
尚有女眷在此,怎可如此轻佻?
许如凉一边挡他一边道:“各位军爷且慢。”
这声“军爷”
,听得随从心里顺坦了些。
不过蒋井奎没有让属下停止。
他自己转过来看着许如凉。
笑眯眯地问:“小郡主,又咋子?”
带伤疤的脸一笑起来,狰狞得能夜止孩啼。
许如凉并不怕,还他一脸笑眯眯:“夏天晚上天黑得晚,若是各位军爷还吃得消,不如我们再行一程,到庆阳城再歇?”
又挑衅又激将。
蒋井奎就想嘲笑她不自量力。
小女娃逞能。
现在稀奇,等会儿有你受的!
许如净先急切地阻止妹妹:“你已经骑了一天的马……”
许如凉忙道没事,“你看我哪有累的样子?”
确实没有。
许如净无话可说。
越发觉得妹妹肯定是为了什么事在赶路,等到城里,他要问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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