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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砚舒和文智鸿如来时一样,没有惊动任何人的离开了这住了三年的茅草屋,跟着杨言的仪仗一起回京。
行到永州,文智鸿突然说自己要独自去拜访一位老师,文砚舒拗不过他。
于是,杨言派了一队侍卫跟着他,并让自己的贴身侍卫唐卫礼跟着。
“你跟六王爷先去京城,等我到京城就去找你,放心吧。”
文智鸿看着万分不舍的妹妹,轻声安慰道。
“嗯,你路上小心,这天说冷就冷了,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准备过冬的衣裳,你可千万别让自己着凉。”
文砚舒总是不放心的叮嘱。
文智鸿轻笑:“唠唠叨叨的跟个老妈子似的,这些六王爷都准备着呢。”
“嗯。”
文砚舒忍着悲戚目送着他离开。
杨言现在的身份依然是越王,过了永州就一路向东,绕道自己的封地去视察一番。
路上紧赶慢赶,终于赶在下雪的前一天到了扬州。
文砚舒掀开马车的帘子向远处眺望,连绵的青山依然不变的横亘在远处。
“姑娘,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一阵冷风吹来,杨言专门派来伺候她的婢女洗颜赶紧将窗户关好,又在火炉里添了几块银霜炭。
傍晚到了杨言在此地的别院,在此稍作休息,看看天气变化在做打算。
晚饭后,文砚舒正在看书,听到屋外有人说话。
“姑娘可睡下了?”
“姑娘说,今日在车中睡得久,略坐坐再歇息。”
“嗯,你下去吧。”
杨言轻手轻脚的走过来,“笃笃笃”
敲了几声门:“舒儿,能进来吗?”
文砚舒看了一下,并无不妥,才道:“进来吧。”
灯下,文砚舒持着书卷,并未看书,而是露出疑惑的神色看着他。
“夜间看书,仔细伤眼。”
杨言走过来,拿掉她手中的书,神色温柔。
手上的书被拿走,文砚舒也不觉得生气,反正就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只是觉得奇怪,他这会儿怎么会过来。
“这么晚了,有事?”
“扬州物产丰饶,我想着我们还需在此多盘旋几日,便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亦或是想去的地方,我明日带你去。”
杨言道。
文砚舒低着头,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晦暗不明:“不用了,没什么特别想的。”
闻言,杨言沉默的看着她一会儿,才道:“也好,那我就不打扰了,你早些休息。”
“嗯。”
送走杨言,文砚舒突然觉得身心俱疲,唤来婢女洗漱后上了床。
谁知梦中也睡不安稳,陈年旧事纷至沓来,画面凌乱的让人心烦。
最后只定格在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草原少女的倔强的脸上,简陋的茅草屋前,她目光温柔的摇着摇篮,红艳的嘴唇一张一翕。
“他说他要在这里等着,等你来看他,那我也在这里守着,守着孩子长大,守着孩子长大,我会告诉他,他的爹爹是个非常英勇的大英雄。”
那个孩子,转眼应该有三岁了吧,不知道跟他爹长得像不像。
那一处打理的非常干净的坟茔,静静的,寂然的躺在那片桃林里。
青青的桃叶飘落在四周,像无帆的小船,没有方向的在风中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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