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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骄阳并不认为那样风声传出去,有任何偶然的可能。
皇后那时候或许还没能完全控制整个后宫,但是,朝阳宫的的两个宫女,一定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你可知道皇后中了什么毒?”
骄阳问道。
“我是出了朝阳宫才确信皇后中毒了的,那支银针不仅仅是发黑,还泛着一种诡异的绿光,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那种毒,也无从推测。
只是从皇后那几日的症状上,能推断出一些草药,但是想要彻底解除,根本没可能。”
如此可见,散播那些谣言的,显然跟下毒的是同一人,她最知道皇后必死无疑。
“皇后后来见过你吗,她知道自己中毒吗?”
“皇后没见过我,中毒的事情她应该知道,若非如此,她也没有必要杀我,更没必要牵连那么多人。”
寂岸修行了一生,终究还有太多看不破,或者说,她从来都没不曾看破过。
她的眼中恨意昭然,“我回到庵堂之后,一直惴惴不安,然而事涉皇室辛秘,我绝没有那个胆量乱说,但是没过多久,就传出皇后死而复生的消息,我发现开始有人跟踪我。
白鹤观的一位师兄曾经跟我师父学过几天医术,我躲到他那里也是为了让他帮忙参详一下皇后所中之毒,然而,师兄只看了一眼之后就马上安排人把我送走,嘱咐我永远都不要回京。”
“看来,你那个师兄是知道了些什么的。”
寂岸自然比骄阳更了解自己身边的人,她当时就明白的。
“玄诚师兄不让我问,他说什么都不知道会活的长久一些。”
寂岸连连冷笑,眼泪都快下来了,“的确是我活的最长久,我前脚走后脚就起了大火,三百多道士,一个都没跑出来。”
三百条人命,背在谁身上都非常沉重。
寂岸或许十几年都不曾安眠,提起过往是又哭又笑。
等她哭的差不多了,骄阳便问道,“你想过报仇吗?”
“我拿什么报仇?”
寂岸问道。
“即便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
她没说什么立地成佛之类的话,显然对仇恨还是很执着的,即便是日日诵经,也没有消弭多少。
“我可以帮你。”
寂岸显然是不信她的。
“翌城公主自己都被发配到突厥来了,你拿什么帮我,况且,她现在是一代贤后了,凭这点捕风捉影的事情,根本就搬不倒她!”
“我凭什么你不用操心,你只需要配合我就够了。”
寂岸的心中,信仰和仇恨在不停的交战。
“人活在这世上,一辈子所求不就是问心无愧?不管是佛法还是道法,如果都不能洗掉你心中的愧疚。
那为何,不试试血债血偿?”
李骄阳的声音像是一种蛊惑,奔向她似乎就能得到解脱,寂岸纵然自幼修行,却几乎也无法抵御那种诱惑。
不过,她终究是朝着清静无为努力了十几年,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
骄阳看到供桌上的香炉已经不再冒烟,便起身开了盖子,重新捻了块香投了进去,“日日焚香。
真的能够静心祥和吗?师太这幅样子,将来可以到佛祖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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