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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周冲了茶杯给自己倒了一点。
四爷把她从头看到尾,忽然说:“高跟鞋,很好看。”
“哦,”
易周随手拉了一个凳子坐下:“谢谢。”
语气里明显的不耐烦。
四爷笑了笑:“我就想跟你聊聊天。”
他往窗外看了看。
窗下有两个人,魏平安排的。
他们这一队把魏平归到指挥官的位置,剩下分别两个狙击手,两个重机枪手,两个爆破员,四个武装士兵。
靠人质的这块北墙肯定是中军最先突破的地方,安插两个狙击手的布置最合理。
守门两个武装士兵,重机枪手前后各一,魏平这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在瞭望塔。
距离天全黑下来还有一段时间。
他还有一点时间。
他收回神思转头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女人。
女人一头长发散碎的落在宽大的衣领里面,更显小脸雪白,五官浓重。
女人都是一种怎么样幸福而美好的生物,穿着华美的裙子,踢踏着细高跟,佩戴美丽的珠饰,肆无忌惮地用着娇美的嗓音同男人说话。
四爷的眼里一丝几不可见的悲伤淌过,他拿起杯子,水已经凉了。
“我时时想起梅子,”
他说:“病怏怏的女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病歪歪十来年,五年前终于死了,那时候,我高兴地恨不得放两鞭炮。”
四爷摘下帽子,他头发剃得极短,五官在脸上就很突显,一双眼线条略柔和,细长。
“梅子死了之后,魏平身边再没有固定的人,这样很好,”
他微微眯起眼睛:“只是五年后,魏平又带回来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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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逢雨季,缅北的天已经许久没有放晴了,丛林阴冷潮湿,蒋越在弯腰行进的过程中,身子擦到林间树叶枝干,攀附在上面的细小水珠扑簌簌落下了,有一些黏在他衣服上。
这样的糟糕的天气对蒋越来说却是不错的掩护。
他又迂回推进了十五米,找到了一个最佳定点,他透过夜视镜再一次捕捉了对面两名狙击手的大体位置。
不能再前进了,再移动的话很容易暴露在那两名狙击手眼底下。
可是他的位点尚不是最好的。
他足够耐心,锐利的眼睛透过夜视瞄准镜全部注意力瞄准了对方的一举一动。
他面对的是一支最狡诈而精良队伍,棋行一险,若是不解决了敌方中心枢纽的狙击手,接下来的行动也无从开始。
冯三还在前方待命,他不能失手。
刺骨的雨水打透了他的迷彩服一点点侵入陈年或新旧的伤口。
隐隐作痛。
他大约蹲锯了两个小时了,宛若成了一具毫无生命特征的尸体。
忽然树林里风起了,高大的树木随风摆动出合适的弧度,在纸条树叶互相拍打哗啦作响间――他神不知鬼不觉移动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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