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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独牢里沉默坐了一整夜的四爷扭动僵硬的身子,敲门拍醒走廊上险些睡着的警备:“我有话要说。”
他哑着嗓子:“只叫蒋越。”
审讯室外面,顺子也惊讶到底怎么老乌鸦突然转性要交代了,又只找蒋越,他不大放心,站在门外,密切关注里面有什么动静。
四爷坐在带着一个小靠背的椅子上,闲散又不失风度的样子,完全不像要有什么异动。
但要是仔细观察,能看出他眼神里的淡淡的灰败。
蒋越安静等着他开口。
沉寂了好一会,四爷摘下帽子,露出剃的极短的头发,笑:“事到如今我要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肯定也不会信吧?”
“魏平……干的真是漂亮……那种人……”
当时在绿旗山,他混不觉自己给魏平当了调虎离山的靶子,自己处心积虑以为从他手里挖过去的人,也从不跟自己是一伙的,背地里计划了那么多年转移的资产竟然也不在自己名下,原来魏平早有一手……
他伸手端起桌子上冷掉的水,脸色平静,可是蒋越看到他拿水杯的手指在轻微颤抖。
四爷沉了一口气,用他那独有的富有磁性的中性嗓音笑着道:“其实我根本就不是老乌鸦。”
蒋越猛抬头看着他。
他突然扯开风衣的领子,站起身,起来太猛仰倒在后墙上,狠撞了一下,可是他混不在意:“不信是不是?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他哈哈大笑:“被别人叫了那么多年四爷,我自己都要险些以为我……”
他的喉头痛苦地上下滚动,只是那上面,的的确确,是没有喉结的。
这个四爷,竟然是个女人,从来都是,也从来都不是。
蒋越:“你冷静一点。”
“我给他当幌子这几年也不是白混的,”
“四爷”
笑到最后,声音都是哽的:“估计你们也知道我们在和韩城做生意,他洗白的资产是谁经手的就不用我提了吧。”
韩城顶多是个贪心的二货,没什么大的头脑,各种走黑货这么几年还没翻船怎么可能没有人罩着他?对于韩城的老爹韩国虽然没军权但是他的位置,资产审批文件不是难事。
“我用魏平户头时候截过几次通信记录,”
他慢慢闭上眼:“我把记录加密存在阮河片我一家出租屋的老式电脑里。”
让这一切都完了吧,完了吧。
四爷睁开眼,眼底透彻着荒凉与灰败笑声淡淡的,叫人心悸:“我给你们提供需要的线索,那么魏平是不是就没有用了?”
蒋越握着笔尖的手微微一滞。
魏平那种手上有着不计其数血案的重大通缉犯,如果确实是没有什么生擒的必要,在抓捕过程最上选择无疑是当场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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