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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琳儿一听便也竖起了耳朵静静的听着,“这是,这是紫枷姐姐的声音!”
道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眼圈一红,“这真的是紫枷姐姐!”
放开我的手,她兀自跑进了宅子。
“琳儿!”
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便追了去。
院中坐着一个男子,手抚古琴闭目弹奏,表情如梦如痴,手指如行云流水般掠过琴弦,那柄琴在阳光下微微乏着紫色的幽光,映得他脸上晃若隔世。
慢慢走过去,我轻轻伸手抚摸着琴身,一行清泪滑过脸颊,道:“这么多年,你仍在尘世翻滚,又是何苦呢?”
琳儿眼眶微红的盯着我,一副有话说,却又说不出的表情。
对她摇了摇头,我左手中指和拇指一扣,一个“环”
便拢在手上,一团气也聚了起来,划过琴身,却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它只是一柄古琴,漂亮至极却也普通至极。
曾几何时,她一袭款款紫衣,漂亮飘逸又温文尔雅的笑对着我,说终于是脱开了木身,化成了人形,那欢呼雀跃的活泼样儿,就像还历历在眼前一样,如此真实又清晰。
当她说自己找到了心爱的人,决定不管什么天灾雷劫,决定再不信那些不能与不许,就是要与爱人在一起,永世不分开,如果可以,那就要生生世世的都不分开。
那一份坚定和热切,我也都还记在脑中,只是,再美的爱情,却还是没能敌过天道纲常,最终都化了泡影。
世人,似乎总是会对与自己不同的事物怀着抵触感,甚至是有些许厌恶,些许敌意的,说那些尽数都是些坏的恶的,一但发现,就要想办法铲除,说这才是真善这才是正理。
经历了这几千载的风云变幻,我总是在感叹,道是人有情,却是最无情,总是在保全自己与伤害他人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风又袭来了,夹杂着好闻的花的香气,这个季节多风多雨,却也花开草绿,又常艳阳高照的。
闭上眼睛,仔细的嗅着芬芳中还混合着泥土的清新,我的心思如镜般澄澈清明。
这场小雨来得真好,洗去了初春突兀的燥热,也涤掉了寒冬里藏在雪下的那些不堪。
人心里,可否会下雨?如果可以的话,那是否也能洗掉那些久久盘踞于心中的伤痛和回忆,又能否涤尽那汩汩而出,不为别人所知,却众人皆知的黑色暗潮呢?
这一路走来,看过了众多的悲欢离合,看惯了人世间的沧海桑田。
我从起先的泣不成声,悲不自抑,渐渐变成了云淡风清,悲不言表,也是成长了不少,只是心中那种对“情”
字深种的好感,却如何都磨灭不掉。
正如那一年,我窝在琴乐声嚣中,看着窗外漫天的大雪,等待着那个带着故事而来的人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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