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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地势较为开阔,距离广川城十五里,方位西南向。
陈诺只带了数百人马亲自断后,在典韦等人的掩杀下,也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逃到了这里,与麴义、潘璋等人会合。
刚才的一阵厮杀,如其说是杀,不如说是吓。
想当时公孙范自恃武勇,单骑冲到,若不是恰时典韦无法抽身取戟,当场就要被典韦劈杀于马下。
当时典韦的一声怒吼,不但震退公孙范,亦将那些企图围攻典韦的骑兵全都摔丢下马来,立即是筋折骨断。
本来战场之道瞬息万变,他前面这一稍稍迟钝,后面那些紧跟上来的骑兵,皆都是不及避让,迎着前面马的屁股直接撞了上去。
那些稍稍机灵些的,虽然立即勒马往旁边闪开,但也并没有捞到好处。
毕竟骑兵冲击自有阵型,不是乱冲的,只要这边稍稍有偏差,其他人马也不得不跟着避让。
如此一来,本来急速冲驰的人马,在这一偶然的突变事故面前,顷刻间已经闹得人马大乱。
典韦一声怒吼刚了,也根本不给其他人机会,拔出双戟,甩开双臂就大干了起来。
那些冲到他面前的马匹,不是吓得乱转,就是慌乱的往其他马身上撞去,见了典韦如见了恶鬼似的,走避不及。
而那些坐骑上的士兵,本来全凭的是一股气势,既然气势为典韦所夺,顿时也就如泄了气的皮球,若不是有将军在后,早没了魂了,至于战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陈诺远远的看见,心里大块,他一提缰绳,对着典韦喊道:“擒贼先擒王,典韦与我先将贼将拿下!”
其实公孙范就在典韦身前不远处,他刚才被典韦一吓,还没有回过魂来呢,兀自调转着马匹就要回战。
当他重新拎起手中长枪,抬头看向典韦时,不知为何,居然心里一寒,提不上劲来。
他努力捏住长枪,却发现他的那张手掌已经开始在抖。
他愈是想要控制住他,却发现愈是难以控制。
他额头上滚着汗珠,片刻间已经滑下眉头,向眼睛里流去。
他眼睛一眨,就在这时,突然一声雷吼再起,他吓得轻啊一声,手中长枪落地。
其时,典韦听到陈诺的提醒,也已经丢下面前的那些小卒子,对着公孙范如猛虎般扑了上去。
只是他面前尚有许多贼兵拦住去路,他也是一时冲不开,害怕公孙范跑了,心里一急,又是一声雷吼发出。
也别说,这声雷吼的确有效,不但震退两旁士兵,就连隔远的公孙范也给吓着了。
那公孙范遽然间被这声雷吼给吓个半死,长枪落地,还想伸手去捞,猛然看到典韦身影,早吓得愣住了。
他似乎也已经忘记要逃跑了,居然是呆立当场。
眼看典韦一戟朝他面门直奔而去,若差池片刻,公孙范就要身首异处了。
也就在这关键时刻,从公孙范身后冲出一人,恰时举起一把大刀,吭哧一声,砸出一团火花。
随着火花擦亮,跟着一声惊呼,一把刀直甩了出去。
严纲手中的大刀,被典韦掌上长戟一磕,突的弹了出去。
刚才若非严纲恰时架起这一刀,只怕公孙范就要没命了。
不过,以严纲的本事要想接住典韦的戟,那根本是痴人说梦。
他虽然拼尽了全力缓住了典韦的攻势,但他这一刀磕出的同时,虎口上也已经掀起了三层皮,鲜血跟着直溢。
这还不算,他拿刀的手臂也是跟着巨震,脑子轰然一声懵了,胸腔里更是难受得要死,一股甜腥味跟着往喉咙里直钻。
虽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到底公孙范死里逃生。
也就在严纲替他挡这一戟的当儿,他则调转马头,向后乱冲。
那严纲虽然身受重伤,到底求生**强烈,一击后,他也是跟着调转马头,向后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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