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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是在刑关准备背她的时候清醒过来的,除了脸色不好外,她并未觉得有任何不适。
在得知自己中了蛊毒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勉强笑道,“好在是我一个人中了这蛊毒,否则耽误了邕州的事情,恐怕活着回去也不好交代。”
天眼嗤之以鼻,说小命都快没了,瞎操个咸蛋的心,等蛊毒发作起来恐怕哭爹喊娘都来不及,你还有心思笑。
刑关则是默然以待,不知在想些什么。
男尸附近白虫滚滚,阿四道既然已经无人能解,此地也不宜久留。
三个人一番商量,只得先行离开,待进了邕州城再做打算。
刑关在离开时略作犹疑,最后还是带上了那个一直安然而眠的盛装少女。
荒郊野岭,一个中蛊的蛊师带着一个昏睡的少女,这里面恐怕非同一般。
万一运气好,救了个苗寨的关键人物,阿四的蛊毒或许还有希望。
事实证明他们的运气的确很好,这少女果然不同凡响。
可是刑关怎么也没有想到,救回去的这个苗女会将他的一切搅得天翻地覆。
这是后话,我们暂且不表,先回过头来说说接着赶路的三人。
哦不,准确来说,应当是四人。
这一次,天眼和阿四并肩走在前方开路,刑关背着昏迷的少女紧跟在后头。
大家心情沉重,天眼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于是一路都是抿着嘴低头赶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已经蒙蒙亮。
微弱的光挣扎着穿过枝桠树叶的间隙,照在了前行的路上,却照不清厚重树荫下的身影。
刑关一直是刀口舔血,对于危险有着近乎神奇的感知。
他下意识地停了脚步,侧身朝右手边的阴影里看去。
“刑关,怎么不走了?”
阿四听不到背后脚步声,和天眼一起回头,奇怪道。
刑关脸色凝重,刀削般地下巴朝一个方向点了点,轻声道,“那里,有人。”
阿四顺着方向看去,只见茂密的树叶遮天蔽日,漆黑的树影中有猩红的星火一闪一闪,忽明忽暗。
三人靠在一起严阵以待,天眼则出声询问,“在下与师弟师妹路过贵地,不知阁下何人,有何指教?”
声音宏亮,惊飞树上几只小鸟,树影中也传来一阵咳嗽。
咳嗽一开始还轻缓,慢慢地又急促起来,一阵响过一阵,似要断气一般。
天眼三人却不敢怠慢,静静待在原地不动。
良久,有人一边喘气一边暗哑着回道,“年轻人,连夜赶路辛苦,是时候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了。”
天眼暗自皱眉,谨慎道,“我们尚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前辈休息了。”
阴影中红光上下晃动,那人清了清嗓子,“也可,你们可以走,但是要把那答啤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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