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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右进门的时候,苏幕遮正目光沉沉地盯着手中画像,好似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
这种情景,已非第一次撞见。
苏右虽习以为然,心中却不免担忧。
此画像是找到皇陵的唯一途径,公子日日参详并不为过,但若总盯着画中人发愣,那可就......
想到这儿,苏右咳了咳,低声道,“公子,可是从画中发现了什么?”
苏幕遮回过神,难得无力地摇摇头,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轩辕彻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对于自家公子最近的莫名烦躁,苏右深有体会,于是躬身倒了杯清茶,道,“公子自幼聪慧过人,我等并不着急。
这画中暗藏的玄机,恐怕除了太子和阿四姑娘,便再无第三人知晓。
而今,真正的画像已被我们暗中调换,那画就算落入太子手中,也并无用处。”
苏幕遮接过香茗,却没有急着喝,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我们也千万不可大意。
尤其阿四近日有些动作,许是想起了些什么。
若是忽然记起这画中玄机,必然能猜到真正的画像在我们手中。”
“即使如此,阿四姑娘曾经为阴司效劳,定然不敢轻举妄动。”
“未必,”
苏幕遮似乎心情不佳,僵硬地转了话题道,“还真是小看了陆双双,又是跳楼,又是装疯卖傻,死活都要留在红袖楼,现在那边情况如何?”
“暗卫盯得很紧,暂时没有情况,”
苏右说到这儿顿了顿,迟疑道,“不过......”
“不过如何?”
苏右小心翼翼道,“不过,据暗卫来报,阿四姑娘刚才出门了。
瞧这方向,应该是虓虎将军府。”
“将军府,刑关?”
苏幕遮闻言一震,继而轻轻摩挲着手中玉杯,喃喃道,“阿四一直都是阿四,从未改变......”
他低垂着头,沉默良久,直到案桌上的烛花噼啪一声爆响,才忽然抬眼。
他说,“是时候去拜访一下老朋友了......”
苏右不明其意,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家公子。
却见苏幕遮再次将目光投向了画卷,紧接着低低一笑,似低喃,又似自言自语,道,“阿四,我等着你回来找我......”
虓虎将军府,后院。
刑关掸去一身雪花,停在了风廊下。
他的几步之外,有位风韵犹存的锦服妇人缓缓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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