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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3页）

&esp;&esp;那一天很冷，冬风凛冽，风吹过来像刀子一样，刮得生疼，左渔冷得瑟瑟发抖，缩在后座不得不往许肆周身上靠，以汲取热源。

&esp;&esp;少年还未完全长开的肩背，是她唯一的安全感。

体温一点一点地回升，视线的最后，左渔透过反光镜看到许肆周与她交缠在一起的身影，耳尖悄无声息的泛红。

&esp;&esp;天边的晚霞映落火红的亮光，一辆机车载着两个小小的影子，像疾风和闪电般刺穿在小镇的街道。

&esp;&esp;那时候的她还不觉什么，等到多年以后，左渔才惊觉，这一幕竟像个信号弹般，自此开启了她轰轰烈烈的青春。

&esp;&esp;许肆周一路上没再说话，沉默而安静地开着车，直到驶进县医院的侧门，那阵摩托车的轰鸣声才渐渐低了下来，许肆周稳稳停在了大楼门口，熄火，回头：“到了。”

&esp;&esp;左渔心跳还很快，呼吸也没来得及平稳下来，她后知后觉地“哦”

了声，手臂松开他，下了车。

&esp;&esp;摘下头盔后，脑袋终于被解放了出来，许肆周将她递过来的头盔夹在手臂下，问：“吓着了？”

&esp;&esp;“没、没有。”

左渔摆着手否认，眼睛轻轻移开，但还是低声解释了句，“就是，开得有点快，我有点怕。”

&esp;&esp;许肆周一张脸隐在头盔下，左渔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却见他慢悠悠地把手套摘下，淡淡地瞥她一眼，“嗯”

了声解释：“一个人骑惯了。”

&esp;&esp;酒窝星球10

&esp;&esp;医务室门外，左渔做完小剂量的破伤风抗毒素皮试出来，看到许肆周懒洋洋地靠在走廊上，一半肩膀侧着在玩手机。

&esp;&esp;犹豫了小半会，她还是鼓起勇气，轻轻挪了过去，唤他一声：“许肆周。”

&esp;&esp;又轻又细的一声，像窜出的一只小猫嘤咛，许肆周抬眼看她，少女戴着口罩，只能看见她的后耳根微微有些泛红，似乎是局促得紧，被她原本雪白的肤色显得这抹绯红格外明显。

&esp;&esp;“那个钱，我晚点还你可以吗？”

她说。

&esp;&esp;左渔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刚刚缴费时，是许肆周替她垫付的，不到两百块钱，许肆周没让她还，但她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告诉他会还的。

&esp;&esp;两百块钱本就不算什么，许肆周觉得无所谓，刚想拒绝，但看到女孩正经且有些坚持的眼神，就应了下来。

&esp;&esp;“嗯，你有钱了还我。”

&esp;&esp;他讲完，又是沉默。

他继续玩游戏，左渔则坐在候诊长凳上，两只手乖乖放在膝盖上。

&esp;&esp;虽然他回答得很冷很简洁，没有多余的语气和表情，但有那么一瞬间，左渔觉得他好像也没那么坏。

&esp;&esp;而且联想起他下午在球场上的表现，想到他为班级争光，想到他会在自己差点被踩时出头，还送她来医院，左渔总感觉他挺复杂的，虽然气场依旧强大，她不敢惹，但好像还挺好说话。

&esp;&esp;许肆周这会儿玩着gravityguy，操纵小人不断跳跃躲避陷阱障碍，一款考验灵活反应的跑酷游戏，早八百年前就通关了，但还是百无聊赖地玩着，并不知道左渔这时候默默地在心底将他的那张“坏人卡”

反反复复地翻来覆去。

&esp;&esp;走廊上人来来往往，左渔坐在许肆周斜前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安静而沉默。

&esp;&esp;她撇过头去，偷偷打量他的侧面。

少年下颌清瘦，眉眼锋利，轮廓分明。

哪怕只是站着看手机，往来的人都忍不住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