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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岑实验楼H（第2页）

&esp;&esp;可她没有移开视线，反而盯着那张脸，看着自己一点点迎上他的律动。

&esp;&esp;她梦里第一次主动抱住他，像是在梦中把现实里没说出口的所有回应，通通还给他。

&esp;&esp;——然后她醒了。

&esp;&esp;睫毛轻颤，她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呼吸还没平稳。

&esp;&esp;她翻身下床，脚踩在地毯上，才发现指尖还有点颤。

&esp;&esp;指腹不知何时滑过唇角，那一片肌肤微微湿润，不止是梦残留的热气。

&esp;&esp;她垂下眼，喉咙轻动了一下，连带着下腹都仿佛隐隐一紧。

&esp;&esp;她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冷水扑上脸，灌进脖颈。

&esp;&esp;她不想照镜子。

&esp;&esp;一转头，却还是看到了那件挂在门后的风衣。

&esp;&esp;她盯了那风衣一会儿，走回卧室，拉开抽屉。

&esp;&esp;抽屉最角落里，静静躺着一支黑色钢笔。

&esp;&esp;是她刚拿到正式医生执照时，裴岑送的。

&esp;&esp;那天他没说什么，只递给她，说：“用得惯的话，就留着。”

&esp;&esp;她当时点了点头，把笔收下了。

&esp;&esp;后来她换过很多支笔，只有这支，从来没真正用过。

&esp;&esp;她把那支笔拿起来，拇指在笔身上轻轻一转，像是在试探温度，又像是在确认什么早已过去的东西。

&esp;&esp;她忽然意识到，从头到尾，她梦见的不是谁碰了她——

&esp;&esp;而是她自己，主动抱住了他。

&esp;&esp;她以为自己只是冷静。

&esp;&esp;只是靠逻辑维持着平衡。

&esp;&esp;可现在才明白，那不是没有感情，是一直不敢承认。

&esp;&esp;她会动情。

&esp;&esp;她会在意。

她不是被割掉感情的失败实验体吗？难道失败……是因为她的感情没有被割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