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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哥哥,看在萧家的面子上……”
萧宝宝忐忑地去抓他的衣摆,胳膊却忽然被扶了一下,她一怔,仰头就瞧见了一张温和的笑脸。
殷稷竟没有半分要发作的样子:“原来就是这么件事儿,何至于此?都起来吧。”
萧宝宝一时愣住:“稷哥哥……你,你不怪罪?”
“不是说,她是自己跳下去的吗?朕何必怪罪?”
萧宝宝长出一口气,顺着殷稷的力道站了起来:“对对对,稷哥哥说得对,那……”
她又理直气壮了起来:“你可不能去找她。”
殷稷脸色漠然:“朕自然不会去找,区区一个宫婢……”
谢蕴,你以为朕不知道这是你不想来而设的局吗?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会水?想用苦肉计是吧?
那就好好尝尝没人理会的滋味。
他合眼靠在了椅背上,疲惫似的一挥手:“让禁军找找人,找得到最好,找不到也不必强求,都下去吧。”
沉光这次不敢再耽搁,后退着一路出了昭阳殿。
虽然说她领了喊禁军去救人的命令,可万一谢蕴真的被救了,一口咬定是她推的……
她想起当时自己那下意识的一挥,心里十分懊恼,怎么就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呢?
可昭阳殿的人为难谢蕴不是一回两回了,她说是无意的,会有人信吗?
不行,不能冒这个险,谢蕴还是死了省事一些,反正皇上也不在意她的死活。
这般想着,她一路上走得要多慢就有多慢,等算计着人差不多已经淹死了才边喊着救人往太液池边跑。
可等她到的时候,却发现禁军已经围满了太液池,蔡添喜正站在桥上督促众人寻人。
她心里顿时一咯噔,怔愣了很久才硬着头皮上前:“蔡公公,您怎么在这?人找到了吗?”
蔡添喜看过来的目光凉沁沁的:“有人落水这么大的事,咱家又不是聋子瞎子,怎么能听不见?”
沉光强撑着寒暄:“就是呢,谢蕴姑姑也太不小心了……奴婢也是急得没办法,刚和皇上请了旨意就来寻人了,一路上紧赶慢赶的,没想到您倒是先来了一步。”
蔡添喜笑了一声,却透着嘲弄:“从这里到昭阳殿,一来一回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沉光姑娘年纪轻轻,腿脚可够不利索的。”
沉光被挤兑的脸色青青白白,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对方看出来了,也不敢再解释,不管怎么说,只要对方没证据,就不能把她怎么样。
可她还是不敢再和蔡添喜呆在一起,装着寻人的样子,往旁处去了,目光有些急切地扫过岸边,现在还没有人寻到谢蕴的踪迹。
这么久了,应该是死在里头了吧?
她心里一松,情不自禁露出个笑容来,可就在这时候,一道高瘦的影子却自树木阴影处缓步走出来。
看清楚对方的脸时,沉光整个人都僵住了,更让她震惊的是,对方怀里就抱着湿淋淋的谢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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