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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加俞喜欢这个儿媳妇,握起她的手,又好一阵嘱咐。
灵雎乖巧地应着,何止是大家闺秀,简直是21世纪三从四德代表。
沈加俞一走,她尾巴就露出来了,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洗掉黑色的一次性染发剂,本来青绿的发色显出来,端庄大方的衣服也换掉了,套了件工字背心,冰肌露了百分之八十。
最后换鞋,绑上鞋带。
站在全身镜前,她摸摸小腹:“儿子,抓好了你妈,甩出去可不管哦。”
在酆问对她的命令下来之前,她就离开了小白宫。
驱车一路向南,到机场,上飞机,三个半小时飞行时间,到达。
出了机场,灵雎去了一家私人医院,见了院长。
院长看到她,扬起眉,“钱不是已经打过来了?你还过来干什么?”
灵雎大爷似得在椅子上一坐,“我不过来,你能尽心尽力吗?”
院长素来严肃,听不得她质疑他的职业操守,“你若不信我,把你婶婶接走好了。”
灵雎笑,“我会接走的,等你成功后。”
院长抬起头来,欲言又止。
灵雎知道他要说什么,“你放心,若失败,我肯定是会找你算账的。”
院长眯起眼,“你把你婶婶交给我,允许我拿她当小白鼠,攻克这一医学疑难,是因为她已经药石无医,而我或许可以研究出点什么续命的方子,咱们说好的,好与坏,都坦然接受。”
灵雎还在笑,“是,我婶婶这毛病不好治,可你没跟我说治不好吧?”
院长抿紧嘴。
灵雎:“我为你一句‘不是走投无路’,供你研究这个病例,前后砸了那么多钱,你现在跟我说好坏得坦然接受?张院长,咱们做人不能这么不要脸吧?”
院长无话可说。
当初灵雎带她婶婶许冰阳过来看病,是他最想研究的一个罕见病例,他私心作祟,想攻下它,但早在公立医院时,他的想法就已经被导师、教授驳过,是以想拉投资,十分艰难。
研究需要财力支持,无奈之下,他夸下海口,表示许冰阳的病还有救,只需要帮助他验证他的研究方向是对的,而验证,就需要钱,大量的钱。
灵雎当天就撂下八百万,他知道,她可能借了高利,但那时候,他一门心思他的研究,就算明知她一脚迈进坑里,也不愿意提醒她,甚至希望她一直这么傻逼下去。
值得一提的是,灵雎果真就傻逼下去了。
两年来,灵雎前前后后给了他大几千万,他却越研究越绝望,慢慢开始质疑自己的方向。
灵雎不傻,她甘愿被糊弄,只能说明,许冰阳对她的重要性。
哪怕有一丝希望,她也不愿意放过。
院长唯一能站在灵雎面前,跟她说话的底气,是许冰阳如今还活着,可能活多久呢?
谁也不知道。
灵雎又放下一张卡,“我不管你有没有私心,我只要她活着,你能做到,我养你下半辈子都绝不说一个‘不’字。
我灵雎信誉值不高,可也不低。”
从院长办公室离开,灵雎去了高级病房,许冰阳安静地躺在床上,脸上没有岁月的‘恩赐’,可也没有生而为人的证明,她失去了衰老的资格,可疼痛却从未有一刻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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